第66章(第2页)
季时风抱着他,嗓音比路辞还沙哑,“我也打他了,现在没事了,不怕。”
“我手机没了,他扔我手机,”
路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手机一万多,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他凭什么扔我手机啊,我要把他抓起来!”
季时风和路辞报了警,镇上派出所的警察很负责,连夜冒着雨赶到,呼啸的警笛划破夜空,不少乡亲打着伞来围观。
警察简单问了方牧几个问题,方牧一一回答了。
刘铭远的妻子去年年中和他离了婚,离开了东怡村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刘铭远到处对人宣扬他老婆背叛了他,和外边的有钱人跑了。
他也是去年下半年开始对方牧动手动脚的,起初是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摸他的手和脸,后来摸他的大腿和私密部位,甚至发展到借着辅导作文的借口,把方牧带到办公室实施虐待他掐方牧,用皮带打方牧,往方牧身上滴蜡油。
其实刘铭远根本硬不起来,他找上方牧无非是觉得方牧父母双亡,觉得方牧无依无靠,想在方牧身上找到所谓“男人”
的一面。
方牧也想过反抗,他给校长写举报信,但换来的只是刘铭远变本加厉的虐待。
刘铭远威胁他要是敢报警,他就把方牧爸妈的坟刨了。
方牧不过才十五岁,六神无主之下将这件事告诉了大伯,不料方强民不仅没有保护他,反而和刘铭远达成了交易五百块钱就能上门和方牧过一夜,他负责看门,绝对安全。
方牧走投无路之下想到了路辞,路辞不像别人那样把他当丧门星,路辞给他发喜糖,不会看不起他。
而且他也发现了,大伯很尊重路辞他爸爸,毕竟是城里来的大富豪。
于是,方牧借着大白产崽的机会,央求路辞来乡下陪他,只要路辞在,他大伯就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路辞分明还没离开东怡村,刘铭远竟然就敢上门了。
“这刘老师真变态哦,”
门外几个乡亲叽叽喳喳地讨论,“你知道吗,他今天晚上还去叫鸡啦,可能是他那个东西不行,伤自尊了,才又来欺负人小男孩,真是禽兽不如!”
路辞听见了,心里的震惊和恐慌简直无以言表,不自觉往季时风身上靠了靠。
他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只会发生在电视剧里,没有想到秀水青山的东怡村居然还有这样肮脏的角落。
脸颊两侧忽然传来一阵暖意,是季时风用手掌捂住了路辞的耳朵。
“不听了。”
季时风说。
倒霉蛋不必听到这些、不必知道这些,他是生活在乌托邦里的小王子,理应永远没有忧愁。
路辞紧紧贴着季时风,从季时风身上传来的热度让他觉得很安全,甚至想要闭上眼睛,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但他看到方牧在乡亲们审视、同情、怜惜的目光中手足无措的难堪样子,牙齿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摇摇头,握着季时风的手腕,轻轻拉下了季时风捂在他耳朵上的手。
潮水般的议论声再次涌进他的脑海“什么老婆和有钱人跑了,瞎扯!
就是他自己喜欢男的,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还整天打老婆,这谁受得了!”
“这个老方也不是人啊,你说一大把年纪了,坐着轮椅,何苦这么害小孩子呢?”
“你不知道啊?老方他儿子在外面赌博,欠了好多钱咧,这不就是要卖他侄子赚钱喽……”
路辞真是心里越听越难受,“噌”
地站了起来,边把凑热闹的人往外轰,边嚷嚷道:“别说了别说了,都别看热闹了,赶紧各回各家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