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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和我提起过,”
洛之蘅不由生出些许惭愧,“林小公子曾在盛京求学。”
林岁宜隐约记起,确实有过这回事。
洛之蘅又续道:“那段时日,宫中为二皇子议亲,正是祭酒之女,二皇子往太学去得颇勤。”
林岁宜不免讶异:“仅凭他们两个可能遇见过,就能断定二皇子就是主谋之人?”
“当然不止于此。”
太子随之落子,语气淡淡道,“大皇嫂自戕时,我去大皇兄府上,他曾说,他以为我被驱逐到南境是被皇帝厌弃,翻身无望,所以心慈手软,放我一马。”
二皇子讥讽一笑:“你也信?”
“我为何不信?”
太子眼神淡淡,“大皇兄有意谋夺太子之位,满朝心知肚明。
这么些年,他给我使绊子,算计我,从来光明磊落,在这桩事上说谎,又不会得了我的感激,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
洛之蘅顿了下,补充道,“当时我去见大皇子妃时,她提醒我‘岁寒难惜芳,酣春不怜人’。”
林岁宜露出茫然的神情:“这句话,有何深意吗?”
“大皇子妃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回去后,我和殿下参详了多时,想起一首诗,‘劳劳胡燕怨酣春’1,说的正是二月。”
洛之蘅提醒道,“恰合了二皇子的序齿。”
“大皇嫂还真是恩将仇报啊……”
二皇子低喃。
“你暗中唆使大皇嫂自戕,想要从中谋利之时,难道没有预料到此等境况吗?”
太子抬眼望她,露出讽刺的笑容,“若不然,当初你又何必匆匆赶往大皇兄府上一探虚实?甚至连带着二皇嫂做遮掩都来不及。”
二皇子一脸受教,旋即又颇感冤枉:“大皇嫂西归,大皇兄立刻就能得到林家之女做续弦,偌大的林家为助力,得益之人明明是大皇兄。
我可占不到分毫便宜。”
“将林家推向大皇兄,有林疏言这个心腹在,林家和大皇兄的一举一动都能为你掌握。
你费劲心机扶持起大皇兄与孤分庭抗礼,然后坐山观虎,求的不就是渔翁之利?”
太子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二皇兄,你的手段,可真是毫无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