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2页)
“不了,有人在等我。”
周晔对父亲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周常文看着儿子的背影,眉头紧蹙,放低姿态,用讨好的口吻问他:“周总,周大老板,你要怎么样才肯饶周氏集团一条生路?真的要逼死你的亲爹才肯解气吗?”
周晔顿足。
段敏让保姆带着周绵绵去洗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周晔说:“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然后,目光如淬了毒一样恨恨地盯了一眼周常文,“你的事,回头我和你慢慢算。”
周晔也注意到了,父亲衣领下的那枚鲜艳的口红印。
以父母今天的敌对状态看,这口红印肯定不是他母亲段敏的。
作为儿子,他替父亲感到羞愧。
什么生意场上的无可奈何根本不存在的,他周晔白手起家的那几年,也可以轻松避开这种事。
周常文一脸无辜地说:“在酒吧见银行的朋友,被一个喝醉的小妮子蹭到的,小姑娘家把我认成了旁人。”
勉强算是一个解释吧。
年轻的漂亮女孩谁都喜欢,他没推开,也他心里存了不合适的念头。
周晔不会插足去管父母之间的事。
他勉强进了屋,在曾经熟悉的客厅坐下,目光扫过这里的摆设,告诉父亲:“我赶时间,就开门见山告诉你吧,吞并周氏的事我不会停止。”
周常文愣了一下,满是困惑地追问儿子:“可这是何必呢?要爸爸给你下跪求饶,你才肯给一条生路?”
“这只是我生意场上的正常操作罢了。”
周晔反问父亲,“您为何不反思反思?偌大的周氏,才几年啊,营收就缩减为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
周常文沉默不语。
周晔说的是实话,其实很早之前,周氏就是周晔在打理。
遇到所谓的重大决策,周晔会请教周常文,所以周常文一直误以为自己还掌控周氏,其实周晔的请教是颇有艺术性质的请教,他的所谓请教不过为了顾忌周常文作为父亲的尊严。
也就是这三五年,周常文才意识到,自己的管理意识早已跟不上潮流。
而他花大价钱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也都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周氏集团太大了,而周晔的断然离去,对周氏集团来说,就像是一辆被拆了轨道的满载货物的绿皮火车。
这辆笨拙的绿皮火车想快速地爬上轨道调转车头,真的难得很。
“不是我吞掉你们,也将会是别人。”
周晔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水,用毫无波澜的语气给父母提了建议,“我要是你们,就索性卖了公司,安安心心退休养老。”
反正周家的财富,也够他们一直维系着这样的贵族生活。
周常文抿了一口茶,道:“还不是想为绵绵留点什么。”
还不是不服老!
周晔唇角下垂,“绵绵是我亲妹妹,我会薄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