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页)
铁锈与积尘满布四周,昏暗的天色与大雾笼罩着船身外侧,眼前的视野模糊,走没多久,往前舰桥的铁门,就在前方不远处敞开着。
大副靠了过去,他注意到地上,有着几个比较新的脚印,就踩在地上。
他看向了铁门的门框,在门与门框的接合处,有着一些透着金属光泽的磨损痕迹。
就这些磨损痕迹看来,任谁都会觉得,这里应该不久前才有人来过。
他收起了自动步枪,打开腰际的防水盒,取出比较方便在狭窄区域使用的小型枪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铁门里一片昏暗,除了通道尽头的地方透着从船尾照进内部的日光,再来就是从通往上方的舰桥楼梯,随着一扇忽开忽关的铁门,忽明忽暗的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寂静让空气流动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耳旁低回,那种宛若神经电流的嗡嗡声响,莫名地使人的情绪紧紧地绷着。
铁锈、腐烂与粪便的臭味混杂在舱房内,大副小心地踩着梯阶,拾级而上地攀登着。
他总是觉得那些晃过耳边的风声与船身的金属挤压声,象是在暗示着他一些关于暗处有人躲藏的幻觉讯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着放松那根随时打算扣下扳机的手指,但,就在吸气的瞬间,一些新鲜铁臭味,萦回在他的鼻腔深处久久不散。
随着他靠近舰桥那闪亮的门扉,渐渐变得强烈而浓郁。
是的,那是血的味道,就像过去他在当佣兵的那段时期,每天晚上用餐时从手指缝隙嗅到的味道一样,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老人的、孕妇的、婴孩的、死人的、活人的、那种,带着腐败与死亡的,温暖潮湿而有着金属臭味的,熟悉味道。
第六章(5)
有人死了吗?肯定的,按照这种味道浓郁与飘散的程度来判断,这出血量肯定不足以让一只生物存活,甚至于是两只,甚至于是以上。
舰桥那闪亮的门扉已经在眼前,大副的表情严肃。
大副悄然的探出了半个脑袋,舰桥里除了破掉的玻璃窗、铁锈屑与更多的鸟粪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不敢大意,一个漂亮的翻滚动作,大副在铁锈地板上结实的由铁门后往门侧滚过。
没有枪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这动作的声音。
他伸出了枪口,慢慢往着舰桥内瞄了过去,手腕,接着整个手臂都出现在舰桥的光芒底下,然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舰桥里依然沉默以对。
萧萧的风声轻回,铁臭味依然浓郁,大副深锁着眉心,四处查看着舰桥。
大大的铁十字旗破烂地随风摇曳,碎了一地的玻璃,老旧到将要腐朽的仪器,铁锈与更多的铁锈。
在厚厚的灰尘上,有着凌乱而新颖的军靴脚印,脚印后方则是长长的拖痕,一直把脚印拖进了舰桥深处的小房间里,浓稠的血臭,就从那方向传来。
一股恶寒攀上他的背,会是什么样的人,会将敌人残酷的拖进房间内虐杀?变态杀人魔?还是在这船上生活了数十年的人形妖怪?不过,他看过在战区疯狂的士兵,也在丛林里杀过食人的古老族群,血腥、残酷的对手,终究只是个人,朝着心脏两枪,额头一枪,没有不会死的敌人。
大副扳下了击鎚,调到了半自动射击,一步一步的,往着小房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