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第2页)
秋白惋惜“吴娘子的丧女之痛,的确无法用他物弥补,幸而有官家念及旧情,时常去看顾吴娘子,这吾也便安心了。”
高娘子摇头“官家疼惜那只是一时,便看官家疼惜陶氏与顾氏便知晓,官家的疼惜没有半点用处。
惟有孩子才是最踏实的,总归不会因为旁人疏远自己。
是以妾才最艳羡您,圣人的福气是妾等盼不来的。”
秋白垂首“子嗣缘分都是天命…”
高娘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天命?圣人亦信天命?人便是在最无力改变现状的时候,才会听天由命。”
须臾后,高娘子起身施礼告退。
待她离开后,秋白睨着重新阖上的殿门,缄默无声。
过一刻后香缘入内,奉茶时问“圣人怎么了?”
秋白心中错落事多,只敷衍答说“约莫是这几日着凉,总觉得头疼。”
香缘惊说“那奴为圣人请太医来,产后着风寒很不好。”
秋白望她,笑的苦涩“香缘,女儿家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传宗接代,繁衍后嗣吗?”
第145章烛明香暗画堂深3
香缘坚定道“自然不是。
圣人昔日常对我们说,纵使许多相公都说女儿家是男子的附庸,可我们自个儿不能这样想。
便如圣人,除却为官家产子之外,还替官家将禁中打理的井然有序,众阁归心,让官家没有后顾之忧。
昔日女官常说,大相公家里头都有一位贤内助,若是后院起火,内闱不修,那些大相公又怎么能专心政务呢?”
秋白颔首“是我蠢了,竟连这这简单的道理都忘却了。”
香缘睨她“可是官家同圣人说了甚么?官家近日事忙,兴许是一时没有顾上圣人。”
秋白笑“我从来总规劝各阁娘子,告诉她们官家只是日理万机,并不是有心疏远她们,如今到了自己这儿,反倒将自己绕进去,庸人自扰。”
香缘笑说“谁不是评说旁人一套一套,轮到自己又不知所措了呢?陶娘子总说,为人要敦厚良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希望稚子得到善待,平安长大,自己却刻薄您的孩子。
且陶娘子常规劝众娘子要懂得谦让,可怎地却没见她自个儿谦让?圣人切勿因此自责,人往往能瞧得见旁人的坏处,却看不清自己的疏忽。
既人都是如此,那便是谁也不比谁高尚。”
秋白听后,深以为然。
含笑看向香缘,说“从前不知你如此通透,明白这样多的道理。”
香缘亦笑“奴跟随圣人,圣人垂范禁中,奴作为坤宁殿的尚宫,也差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