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页)
北豫是天子,莫说他只是要令沈逸离开,便是他想要了沈逸的性命,他杨千御也绝对不会多嘴一句。
&ldo;驻守东南的司马将军年事已高,前日来表请奏,望告老还乡,朕已恩准。
&rdo;顿了顿,继续道:&ldo;东南边境,毗邻南烜,朕不得不重视,只有朕之心腹才可担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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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是陛下已有打算,臣以为,此一举措甚是妥当,六皇子既是陛下幼弟,在外从军苦寒多年,理该回京安养,帮陛下定这社稷庙堂,只是&rdo;夏燕青沉沉拱手而言,略微一停顿,再道:&ldo;只是,臣以为六皇子手中虎符事关重大,合该,由陛下亲自掌管,才更加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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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出,本端着一副不干自身的暄景郅端着茶盏的手骤然一顿,随后又面无表情的继续饮茶。
而北豫,亦是心中存了三分诧异,而更多的,则是欣赏,收兵权,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中意做的一件事。
六弟北辰,北豫有心提携为自己心腹,却终是不敢轻用,若是收权太快,未免落人口实,而夏燕青,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
&ldo;老师以为呢?&rdo;
暄景郅由始至终并未开口,直至现在,北豫终究按捺不住,先行相问。
暄景郅抬头,对上北豫颇有些期颐的眸子,目光沉沉,嘴角,甚至是还勾出了笑意,却也终究是如万丈悬冰之下的寒意。
对上师父眼睛的那一瞬间,北豫便知道,师父,已然将自己的心思摸的完完全全,若不是有旁人在,只怕北豫早已躬身侍立。
暄景郅久久不语,杨千御与夏燕青自是极有眼色,躬身离开。
仪元殿中,便只剩了暄景郅与北豫。
北豫抬步走向暄景郅:&ldo;师父&rdo;
暄景郅抬眼瞧他,终于开口:&ldo;怎么?&rdo;
自天子山归来,一路在暄景郅的扶持下登基,再至处理政事由生疏到娴熟。
两载余来,北豫也早已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坐的越发得心应手,这天下的男儿,任是谁,都有一股手揽天下的豪情壮志,更何况,是北豫这样的人。
两年多的时光,早已将北豫磨砺的越发大气,举手投足间的凌厉与胸襟,早已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气度。
自然,每道奏折上的朱砂批文,句句珠玑,字字要害,亦是暄景郅一板一眼一字一句教出来的。
自古以来,储君的课业便没有只是太子傅授业的道理。
帝王之道,用人之道,真正的帝王心术,《商君书》中的要领摘要,只有皇帝亲授。
是以,从古至今,哪一朝的东宫太子不是日日跟在皇帝身边察言观色,研习帝道。
但北豫,显然由始至终便没有这样的机会,天子山上,便是暄景郅再有心,也终究是纸上谈兵,自回京始,才是真正的政局,真正的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