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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心思虽然变化很快，却也单纯得非常好猜，沈笙多夸了他几句之后，他便又心情回温，一连续给沈笙发了好几段调子活泼欢快的旋律过来。

对于不善言辞的人而言，音乐的确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esp;&esp;脚步声急匆匆地响起，比他离去时还要急切。

沈笙循声转过头去，便看到突然换了个模样、一身正装仿佛待会就要出席音乐会一般的顾艾。

他刚快速地洗了澡修了脸，换上衣服便立即跑到了客厅里，甚至不顾头发还在滴水，非要第一时间见到沈笙。

&esp;&esp;“我准备好了。”

就连语气都变得认真起来，顾艾站在有些呆住的沈笙面前，询问道：“这样你喜欢吗？”

&esp;&esp;如果他喜欢这样的自己，虽然麻烦了些，每次都这样打扮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esp;&esp;目光炯炯地盯着沈笙，顾艾完全没发现自己正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狗狗，正在乖巧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可他并没有得到夸奖，而是被人握着肩膀转了个身。

&esp;&esp;“擦头巾在哪里？”

沈笙无奈却又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发现自己绷紧了身体，心脏狂跳，口干舌燥得无法正确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

&esp;&esp;……如果是这个人所发出的声音的话，他大概已经到了被命令去做任何事情，都会心甘情愿的程度。

&esp;&esp;“在、在浴室那边。”

顾艾艰难地说完一段话，便被肩膀上那双令他无法拒绝的手推着，不由自主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esp;&esp;本意并不是来当保姆，可大概天生操心命，一看到无法照顾自己的人沈笙就觉得有种义务、忍不住要上去帮他。

把人按在座位上给他擦头，沈笙没注意到自己今天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下次洗完头要先吹干再出来，知道吗？”

&esp;&esp;毛巾下的那颗脑袋乖乖地点了点头。

&esp;&esp;“还有，我只是想让你稍微整理一下自己，正装就没必要穿了。”

&esp;&esp;手下再次感受到了对方乖巧的点头，他回答的速度快得让沈笙忍不住发问：“你有听懂吗？”

他怎么觉得对方压根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点头而已。

&esp;&esp;头上被罩了一条毛巾，顾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听懂了。”

他抬起手去拉沈笙的衣角，晃了晃，“我会听话的。”

&esp;&esp;听起来还算诚恳。

沈笙放下心来，看着他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便收回毛巾，直接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真乖。”

&esp;&esp;话一出口，沈笙就有点后悔了。

他最近是和小朋友们相处太多，行为模式一直切换到哄孩子模式，今天的情景倒也有些相似，他不由自主地便说出了口。

眼见着坐着的人没有半点反应，沈笙差点以为他又生气了，急忙道：“抱歉，我习惯性就这么……”

&esp;&esp;他的话截然而止，因为顾艾忽然抬起头来，原本白净的脸颊上染上醉酒一般的红色，目光甚至也如同醉了的人一般痴痴地盯着他。

他脸上挂着的笑容让沈笙吓了好大一跳——他没想到顾艾会开心成这样。

&esp;&esp;“再说一次。”

顾艾拉着他的衣角，要求道：“夸我乖。”

&esp;&esp;沈笙迎上他单纯的目光，里面的喜悦与欢喜快溢出来似的，再这么仔细一看，沈笙便又觉得他实在是个内心非常纯粹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艾被他的家人保护得很好——这是只属于天真孩童的简单快乐，像沈笙就绝对不可能再体验到了。

&esp;&esp;“真乖真乖。”

沈笙继续摸摸他的脑袋，忽然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爽快起来。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对待面前这个人，明明只需要最简单的方式就好。

&esp;&esp;顾艾被他温柔的手摸得几乎连牙齿都打抖起来，整个人兴奋激动得就连血液都在血管里欢快奔跑，脸上的傻笑更是完全隐藏不住——这可真是太糟糕了，不止是声音而已，怎么会有一个人从头到脚一举一动都让他由衷地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