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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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微微一牵,我回过头去。
冷如风正在给方怀良祝寿,左手臂弯内挽着位娇娃。
质料、剪裁、手工都是上乘的宝石兰西服,袋口别着镶有蓝宝石的方巾,白色真丝衬衣的领子阔长且尖,大反转在西服领口外,烫的不见一丝皱褶的,西裤反传统地采用了微喇叭型,更显毕挺修长,高贵典雅之中不失飘逸洒脱,还带些奔放不羁。
人群中他永远最耀眼。
雨盈远瞪着他说:&ldo;澄映,还是你做她的小姑子对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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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拍拍澄映:&ldo;把雨盈介绍给你大哥,然后到有东西吃的地方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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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方澄征点头微笑然后走开,不理会背后雨盈刻意压低的叫嚷。
并没有等候澄映和雨盈的到来,挑了些自助食物,我端着盘子溜到了后花园。
长而粗的藤条悬着一块又厚又宽的暗褐色柚木木板,是座秋千。
我坐在秋千上,拿起碟子上的食物有一口没一口地放进嘴里,目光飘向天上的圆月,心头不期然忆起一个句子&ldo;月色如水水如天&rdo;。
皎洁冰清的月华倾泻而下,两米外一堵由金银花长成的花墙上,橙白相映的花簇在月光中相依相偎,漂缈的虫鸣蟋叫从幽暗静溢中传来,远远的隐约看见两个相拥的人影推门出来,漫步走向另一条小径。
我放下手中的空碟站上秋千,视线投向苍穹,心底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所生为何。
若说人生如戏,我在其中出演的又是什么呵。
为人儿女?我是个自以为在惩凶的罪人;为人姐妹?我未尽过应尽的责任;为人朋友?我何尝付出多少真情实意,内心掩藏了太多的秘密;为社会一员?我无疑是一条只知消耗而不懂奉献的蛀虫;就连目前&ldo;学生&rdo;这一身份,我都从来没有用心去把她演好,我要那么优秀干什么?拿到身上的荣誉向谁去夸耀呢?我至爱的母亲已去了天园;至于为人妻母,那又是还遥远漫长的不可能的事情……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在花墙彼侧离拱门不远,一把女声在低语:&ldo;如风?&rdo;
我刹时变成冰冷的化石,有那么一瞬,想远远逃离,世界这么大怎么都不容我独自委屈一下?
&ldo;有些话不知道‐‐你让不让说。
&rdo;女子怯生生的嗓音中带着难言的娇脆。
&ldo;看来我得检讨一下,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登上了暴君的宝座。
&rdo;说话声磁性依旧,笑意依旧。
是我曾熟悉的吗?我都不记得了。
&ldo;别人看你身边只留下我一个,不只多么忌羡。
其实,其实‐‐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我怕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连我也不要了。
如风,跟了你半年,你大概也知道,除了付出一份情意,我不求什么。
名份、荣华不过是指日而逝的身外之物,要带也带不走。
我‐‐我不在乎你会爱上哪个女人,我也不在乎以后你会娶谁为妻,通通都不在乎。
我只求你,不论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弃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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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说着说着,情动之处竟有些哽咽了:&ldo;哪怕你一个月一年都不来见我一面,我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