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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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木地说:&ldo;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白?因为我是假的。
你是不是发现很多很多的人脸色都很白?‐‐张弓键,姜丽,那个犯癫痫的老太太,你的助手,你的母亲,故事王……因为他们都是假的。
你自己很清楚,他们都是假的,因此他们都无血无肉,像我一样苍白。
你是造假的,那你也是假的。
只有我是真的假的,只有我是真的。
这种辨证关系你不会不明白吧?&rdo;
我搞不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说:&ldo;你可别当真,我玩的全是假的。
我的诚实建立在一点也不诚实上。
这是我的职业性质。
我玩得诡秘,你观得出神,我就不亏你一张票价,你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我是技巧主义者,唯美、浪漫而又超现实,小把戏是空空的礼帽飞出鸽子,大玩意则是掀开袍角,端出一桌丰盛的筵席,外带一坛酒。
人非超人,术非超术,我只不过是同自然法则躲猫猫,同物理现象开玩笑,打视觉的谜语,变科幻的疑案。
我们严肃的主题,没有深远的意境,更没有意识形态,全部目的仅在创造解构的趣味。
使正确谬误一下,使呆板活动一下。
可乎不可,然于不然。
让你瞪大眼睛,目击,空间换位,时间加速,而骇!
怪!
惊!
喜!
‐‐绝!
这是大荒的诗,这是对你的概括,也是对我的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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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血都涌上我的头。
我朝他的后面看了一下,大喊一声:&ldo;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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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去。
我举起那把三角工具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的后背刺去。
这一刺凝结了我全部的愤怒、仇恨、惊恐、无助、痛苦、悲伤,还有强烈的求生欲。
刺得太深了,一截刀把都戳进了他的身体。
同时,我的后背也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慢慢回过头,慢慢躺下了。
我把自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