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页）

或者说另一个意思：你运气真差！

尚小蝶转送看着体育馆，几个熟练地挥舞球拍的男生，羽毛球从空中划过，如一只只白色的蝴蝶飞舞。

&ldo;你说你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rdo;庄秋水打断了她的凝视，&ldo;给我看一下好吗？&rdo;

他接过小蝶的手机，第一张照片显然在墓地，断裂的墓碑上刻着几个洋文。

他仔细辨认着说：&ldo;居然是俄文字母！

又称基里尔字母，九世纪的希腊人基里尔兄弟发明的，后成为大多数斯拉夫民族的文字。

&rdo;

基里尔兄弟？尚小蝶觉得这个词好耳熟啊‐‐对，在《蝴蝶公墓》的诗稿里，有这么一句：&ldo;高声背诵基里尔兄弟的文字。

&rdo;

那句正好接在墓地和十字架后面，指的就是墓碑上的俄文字母！

第二张照片是个竖立着的墓碑，似乎有个手电似的光圈照着，碑上有个美丽的西方女子的相片，看着&ldo;照片里的照片&rdo;，庄秋水心底隐隐有些发毛。

第三张还是墓碑上的文字，就在刚才那张西方美女相片下面，应该就是墓主人的名字了，同样也是用俄文字母刻的，还有生卒年月是&ldo;19121936&rdo;。

庄秋水又反复看了几遍：&ldo;把这些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我请高中同学帮我翻译一下，他现在在外国语大学读俄语系。

&rdo;

随后，小蝶用彩信把照片发送给了庄秋水。

&ldo;请你保护好自己。

&rdo;他从看台上站起来，又低声说：&ldo;我不愿你成为第二个孟冰雨。

&rdo;

&ldo;等一下！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rdo;尚小蝶叫住了他，&ldo;你怎么会知道‐‐蝴蝶公墓在经纬九路1999号？&rdo;

庄秋水沉默许久才说：&ldo;好吧，我告诉你。

其实，我小时候就知道那地方了。

&rdo;

他闭上眼睛，体育馆的嘈杂声骤然消失，大脑深处的记忆开始播映，只剩下十四岁那年的太阳，还有一大片暗绿色的糙地

八年前，庄秋水十四岁。

那年暑假，爸爸的工厂已经萧条了，许多工人下岗回家，只有爸爸还每天去上班。

他不像其他男生沉溺于电玩，无聊时就会到爸爸单位。

那是在老工业区，紧靠着苏州河的工厂。

当年厂子大得吓人，耸立着高大的厂房和烟囱，宛如走进宏伟的迷宫。

在那炎热的中午，庄秋水和一个同学来到厂里，他们的爸爸都是厂里的工人。

生产线已大半停产，又是午休时间，偌大的厂里几乎见不到人影。

工厂里有许多机器，破旧的车间和仓库，像秘密的军事基地。

两个少年寻找着任何新奇的东西，穿过最后一个车间，来到绿油油的糙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