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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声制止乔怡。
“为什么?……”
她瞅着这怪物的脊梁。
“我在哭。”
他坦白而简单地告诉她。
她等着他说:“你最好出去。”
但他顾不上了,只顾独自饮泣。
乔怡缩回迈出半步的脚,重新靠着门“待命”
。
奇怪的是,她在这一刻产生了对他从未有过的理解和尊重。
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恢复常态,乔怡才敢再次开口:“我想……”
“对谱,是吗?”
他看也不看她,勾下腰开始在他那小山包似的总谱堆上翻找。
“你刚才是因为《悲怆》哭吗?”
乔怡很小心地探问。
他转过脸,显出不屑的神态:“你听过《悲怆》?”
“小时候,我能背下不少乐段……”
“小时候?”
他轻蔑地笑笑,“我怕你现在也未必听得懂。”
。
“哭不能说明什么。”
乔怡冷冷道。
她可不是甘遭奚落的人。
“我不象你们演员,泪囊具有职业素质!”
他几乎恶狠狠地说。
“你要当演员也具备相当的条件!”
乔怡反唇相讥,“来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和一副金边夹鼻镜,你能扮演托斯卡尼尼,但不过仅是‘扮演’而已!”
“托斯卡尼尼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有更多的恶习。”
乔怡叵测地笑笑。
他哼了一声,大声道:“我才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呢!”
他上下打量着乔怡,“不过象《悲怆》这样的曲子,你即使听不懂,能平心静气地听完它也算不错。”
他一定要把“听不懂”
强加在乔怡头上。
过了一会,他把所需的总谱找出来,翻开谱纸,突然抬头对乔怡说:“柴可夫斯基的《悲怆》首次公演后的第九天,他就死了——你觉得这偶然吗?……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一个象他那样的音乐家!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讲讲他的身世……”
乔怡恭敬地听完那段她早已谙熟的、有关那位伟大音乐家的故事,又听了他一番卓有见地、但却混乱不堪的议论。
他把音乐家的才华和怪癖同样推崇到不适当的高度,最后长叹道:“天才总是不被人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