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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淮烟才松开了姜衫,起身后退了半步,他丝毫没有开门的自觉,唯有姜衫边整理道袍边走向门口。
门外是张道士。
张道士提着篮青枣,笑容抱歉:“贫道听见屋子里动静挺大,所以就敲门看看,没打扰二位吧?”
“没有没有。”
姜衫摆摆手,顺便打量了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妥之处,比如慌张系错衣带等等。
张道士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心思,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暧昧,但没有暴露更多,而是将一篮青枣递给他道:“这是隔壁王婶给的,下午刚摘得新鲜的青枣,拿来给你们尝尝。”
“多谢道友。”
姜衫接过一篮青枣,关上了双扇门,转身即见屋子里的满地狼藉。
许淮烟一定懂轻松清洁收拾的法术,可他偏偏不用,姜衫也不会没事找事主动揽活儿。
他把那篮青枣放在桌上,顺手拣了一颗,用手巾仔细擦拭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你吃吗?”
“没胃口。”
许淮烟弓腿坐在窗台,抬头潇洒地看星星,没有看他。
“”
姜衫吃完一颗青枣,打算再吃一颗时,他灵光一闪想到:现在芒种都过了,哪儿还有新鲜青枣啊?他由此深入思考,自从许淮烟进村后,没有喝过一口村里的水,更没有吃过一口村里的食物“呸呸呸,这些东西不干净对不对?”
姜衫扶着方桌,弯腰狂呕,空出的左手伸进咽喉抠了半天,但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是把自己咳得面颊绯红。
“你现在意识到不算晚,比为夫想象中还早一些。”
许淮烟从窗台轻灵跳下,笑盈盈地来到他身边。
姜衫直起身子,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暴躁道:“你特么知道不干净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淮烟轻轻蹙眉,勾笑回答:“因为为夫想要帮你深入地认识这个世界啊,这个世界越可怕,你就越离不开我。”
“什么玩意儿,疯子!”
姜衫气得松手并推开了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但目光所及并没有任何变化。
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许淮烟理了理衣襟,漫不经心地提醒:“今早上李镇长不是给了你一张平安符吗?还在身上吗?”
姜衫忙在身上摸索,找出来那枚平安符。
许淮烟冷静吩咐:“打开它。”
姜衫打开,拿出里面的黄色符纸展开,符纸上用朱砂写着他看不懂的符文。
许淮烟:“撕掉它。”
“啊?”
姜衫不太理解,但还是听话地将平安符撕碎。
很快,他感到脑子里一阵眩晕,视线慢慢模糊后又慢慢清明他终于看清了真相。
不再需要用手掏喉咙,姜衫转身奔向门外,吐了个天昏地暗。
美好祝愿符(精分现场)原来,真相是这样干净整洁的客房变成了破败的布满蜘蛛网灰尘的屋子,没有烛火,月光从屋顶的窟窿漏下,照亮了灰暗桌上的「青枣」和地上的「饭菜」。
青枣是全是死掉的恶心小老鼠,而饭菜则是各种长蛆的残肢断臂,姜衫见自己吃掉的事这些玩意儿,还怎么可能冷静?“呕~”
姜衫左手撑着腰,右手扶着咽喉,躬身几乎把胃里的东西都腾空了。
但奇怪的是,皎洁月光下,他吐出来的东西好像没那么恶心,他微微敛眸,忍着恶心盯了半天,好像能看到青枣皮和肉渣米饭等等。
这让姜衫更疑惑了,到底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相?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惜无济于事。
“许一半,我是不是也和你一样疯了?”
姜衫惊恐地抬头,看向走近的许淮烟。
许淮烟不舒服地蹙眉:“为夫才不疯。”
姜衫:“那怎么我看见的和我吐出来的不一样?”
他直起腰后,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小院儿,破烂、荒凉、污秽,篱笆下还躺着半截血肉模糊裹着看似道袍的尸体,内脏肠子掉一地,血液早已干涸发黑,蚊虫肆虐、满是蠕动的白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