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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这会儿是教堂神父,是庙宇罗汉,是画上美人,得一息依托似的有他。
但人间的事情复杂诡谲,尤其是情,有也没鸟用。
他掏出包玉溪拆封,挨个分,许青青也给了一支。
“来,抽烟,张嘴干说多劳神呀。”
俩都不理他。
他悻悻地又把烟别耳朵后头。
许青青又弯腰去翻提包,背后一截皮肤从裤腰里蹿出来,串珠似的骨节凸起,她显见的瘦了不少,缺了跟涂文上床时那点儿绵津津的肉感。
她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塞涂文臂弯里,“今天,主要来还你的钱。”
潜台词像是:还后两清,分道扬镳。
这他妈是甩来道楚河汉界啊操!
涂文心里又犯堵了,瞄眼薄厚,随手往出抽了半摞甩桌上,不过脑子说:“那咱俩弄过几回也一并算算清呗。
你不是算么?算啊!”
凌仔一口肉汤又呲出去不少。
老贾挥肘子接连杵涂文肋小排,咂说:“哎哎!
过了啊......”
活该光棍儿啊你是。
不过我说它干嘛!
涂文硬着心肝脾肺,拼命挂着那幅从容的笑。
许青青懵着,目光停滞,眼泪也可预料地泉涌,顺着鼻唇沟朝下淌。
她抹粉了,泪滴滑到下颌尖,滚成了米黄色。
“日。”
臭葱彻底忍不了,豁然站起,吼说:“我去给拿点儿餐巾纸啊!”
“我也去!”
“我也去拿!”
“哎还我,还有我!”
叮咣五四,作鸟兽散。
老贾叹着说句那我也去呗,起身也溜了。
罗汉都从庙里逃了,真他妈佛跳墙。
漫长的沉默够叫涂文心平气定。
他撂下腿,熄灭烟,凑近用指腹抹她的面颊,小声道:“行了,我嘴贱,我给你揍吧,你使劲打。”
这泪,就更是开闸放水。
许青青呜咽着扬他一耳光泄愤,涂文疼,也觉得舒服,扭脖子亮另一边:“这边也来一下!
要打你打个对称的!”
许青青闷声朝前一搂,紧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