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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横竖不能就让他这么死吧。
我就来了,耍狠干坏事儿,认大哥认兄弟,他给我佣金,我带我爸到大市治,鸡巴的什么名医面诊就给五分钟,瞥了片子说基本治不了。
嚯他那嘴,别看病了算命去吧,他说完我爸就没挺过那月......然后,就。
我就一直跟着泉哥混了。
无聊不?”
可你觉得人的崎岖一生,有趣的事儿能有多少?
“我属于野大的。”
涂文歪歪扭扭地仰在椅背上,啤酒一口就一口,淌出来的染湿了下巴,“原来还是挺想结婚的,我没妈么,老子也不管我,我说我非得娶个好女孩儿生几个乖伢伢,我非得给他养得幸幸福福的。
后来曹露她家里人说我地痞靠不住,搞不好就守活寡那次,我才回神儿过来,是!”
头往下一磕,易拉罐朝桌上一掼,“操,真对,我也想太美了!
但凡长脑子的就不能爱我呀,要把一辈子托付给我,那社会不完了么?”
都不说话,彼此看着,眼睛比夜深。
涂文用掌托着下巴,又变得笑吟吟:“泉哥收小弟,喜欢要没爹没妈的,要么有也等于死了的。”
柳亚东:“我妈没死,也不是有也等于死了。”
兰舟夹了一块羊蹄筋,吃的时候烫了嘴,疼得他一激灵,湿润。
“就是找不到了。”
涂文笑得像个小孩儿,拍桌子蹬腿,高声道:“哎我去你姥的!
那不他妈一样么!
找不到就是死了!
我说的!”
不是,你说了不算。
柳亚东心里说,我就是不信。
何其芳和柳瀚海都在风月场上无所历练,之间爱情有空想的成分,又因为都是着迷那种成云化雨的感觉,落入婚姻窠臼,空中宝塔,才成了种受折磨的爱。
柳家是贫家,娶妻当娶贤。
大玉是泥塑的女人,何其芳却矜贵得格外尖锐。
她要用净水伺养一支应季鲜花;她只在乎今年地里的几亩收成。
她吟风颂月,平时写几笔不知所云的酸诗;她数落众生,满嘴只有屁门腚眼。
她惦念她的北京户籍;她劝她趁新鲜趁嫩,抓紧多给柳家生几盏带把儿的香灯,等一蹉跎,什么都落不着。
柳瀚海是下了赌咒才娶到何其芳,夹在二人之中,处境困窘。
但生恩养恩大过于天,大玉的哀叹怒目前,柳瀚海急于雕塑一个男子的英伟,受训一多,不免要和她起争执。
他以伦常迫她,她用“你根本不爱我”
作答复。
上升到对感情的怀疑,日子一度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