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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是地产泡沫初期,海南泡沫最先破裂,九成地产公司关门大吉,“天涯海角烂尾楼”
,文琦那阵儿,是风光过后的大败亏输。
他几次三番想,我扎海里立刻死掉,原先荣光也许还剩下丁点儿。
但置诸死地而后生,人性之瞬息万变,也是不可想的。
一个喘息得以翻身,傻逼才再老实。
他为再不身陷囹圄,自此涉黑沾白,豢养心腹,吊线操控,更为人做起白手套。
舍间声响,柳亚东来了以后,一耳朵两耳朵听说过。
“大佛露脸才说明这事儿大了。”
涂文笑哈哈,完了又鬼祟地说:“离得越远你越安全,晓得吧?过年咱们搞酒会,你就能见着了。”
涂文是按季来收美食城的“税”
,贴着阴历年根,台上台下的账,该了的要了。
这活儿按说应该是吴启梦的,但他上回和付文强手下的杨伟闹了冲突。
杨伟音同“阳痿”
,很一股不详的宿命感,坊间只喊他“老伟子”
。
付文强那一头类似家族企业,手下大多沾亲带故,老伟子算起来比“老板”
更虚长一辈,是他小舅,他猖狂跋扈一点,也不费解。
杨伟那次喝了七分满,吴启梦的一身红裙燎了他醉眼,他过去扳他,一看正面发觉是个男人,反倒膛火更旺。
他带了个小弟钳住吴启梦进公厕里,要查他腿间是不是也两副配件。
厉思敏追随邵锦泉,吴启梦追随厉思敏,三四年辰光的摸爬滚打,不可能一点拳脚不会。
但打得过一个,打不过屁股后头揣刀的一双。
吴启梦狼藉一身地回来交账,被厉思敏喋喋地追问,不肯说。
晚上厕所闹动静,厉思敏披起衣服,去隔间踹门,看他脸色惨白地坐在马桶上,手上是血,地上也斑斑点点。
瓷砖上横躺只锃亮的汽水瓶,瓶身黏着缕缕血丝。
“上医院!”
厉思敏鲜少那么咬牙切齿。
厉思敏是邵锦泉手下头号的“深沉冷静”
,邵锦泉一懒,就好说:“让思敏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