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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压自古皆武力,邵锦泉嘱咐说打男不打女。
那北方房侍是肥水滋养,身板高柳亚东一头有余,一掐住他脖颈,下手就没分寸。
一向是这样子,练家子更谨严,野路子最蛮悍。
柳亚东被搡贴上墙拳击眼角,眉弓裂了口,划道血线,糊了左眼视界。
柳亚东一时挣脱不开,只能掰他拇指,借力朝虎口方向旋拧。
那人吃痛,手懈劲儿缩回,柳亚东信手拾一根枯枝朝他眼珠子假搠,房侍应激抱脸。
拳谚说一寸长一寸强,房侍下盘板结,只懂蠢笨地朝前,挥拳击柳亚东下腹。
柳亚东左臂挡拳,右肘击颌,听这人呜咽着后仰,就上脚拦腿,屈臂横肘击胸。
咚的,人滚地,像堵坍了的墙。
涂文扭头,看柳亚东喘吁吁地挂了彩。
他扬手一钢管朝下抡:“还你妈敢下狠手!”
人又成了油锅里的硕鼠,吱哇乱叫,左翻右滚。
大捷,个个给揍得蔫巴巴惨兮兮血艳艳,小姐们花红柳绿,吓得缩在一旁抱头哭嚎,一哭命惨,二还哭命惨。
涂文叉腰叹气,说都他妈闭嘴,站起来跟老子走!
把人塞进两辆金杯小面包,一股脑带去了铁路医院。
不单给包扎止血,还给买了盒饭。
柳亚东把沉甸甸的小皮夹拿给涂文。
涂文坐椅子上翘脚,端是副黑老大派头,“你们一共几个人啊?”
恨不能夹着个雪茄装洋。
北方的那个吊着胳膊包着头,不敢不说,瓮声道:“算上我,拢共十六个。”
“你们都哪儿人?”
又问。
吉冀皖桂。
“冤有头债有主。”
拉开皮夹里头是钱,“该谁找谁。
真以为我不敢叫条子拘留你们几个?别太他妈的不识好歹。”
有个女的吱声:“不然俺们真不知道找谁要钱,俺们就不是人么?”
“哦,你把我们工人摔成那鬼样子,他他妈上老下小,他找谁哭?”
女的不语,瞥北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