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虞梅仁刚才那句话还萦绕在耳畔。
他从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而自己,是怎么一步步陷入此境地的呢?
明明,自己也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天又下起雪来,新任状元公,未来驸马爷,仰首看这风雪,只觉得心也搅成了这么混沌一片……骤然痛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痛……便是那出使晋原的建功之喜,也抵消不了了呢……
第30章
崔华予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踉跄离去。
“他走啦。”
屋子里从窗缝里张望的虞楠裳跟她爹说。
“走了便走了,以后只当不曾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虞梅仁道。
他的声音不太有底气。
毕竟他刚刚告诉了自己女儿崔华予另择良配的消息,以及这事儿的原委——引来两位皇家女儿加害于她这一节却没说,把再把她吓着。
虞楠裳刚没什么反应,现下却有些怔怔:“他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
我从没见过一个男子这样难过。
想来痛彻心扉四字,便是这样的吧……”
“怎没见过,你丢了的时候,爹爹就是这样难过的。”
虞梅仁嘴一撇:“不要再理会他了。”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啊,”
她眨巴着眼儿说:“爹爹别笑我——他是因为心悦我又无法结亲而难过罢?可是从始至终我也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啊,他,他为什么会这般心悦我?囡囡觉着有些受宠若惊呢!”
虞梅仁为她这话哭笑不得:我的囡囡还是未开情窦啊。
“男女之情最是奇妙。
有时候,百觅而不得,有时候,一顾而钟情。
它不因月之盈仄、时之寒暑而消长荣枯。
它无道理可依,无规矩可守。
它凶残处如洪水猛兽,美妙处消魂蚀骨……”
他滔滔不绝道。
一转眸看他闺女皱着眉头听着,像在消化什么很艰涩的奥义似的,虞梅仁感慨突发:“终有一天囡囡也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的。
囡囡的眼睛里会只有他,囡囡的喜怒哀乐会全然牵系于他。
他会成为囡囡最亲近最重要的人,代替爹爹。
囡囡会追随于他,离爹爹原来越远……”
他说着说着竟把自己说的伤感起来。
虞楠裳早已习惯自己爹爹这跳跃的思维和纤弱敏感的神经。
“囡囡不会的。”
她轻声细语安慰他:“那囡囡不要嫁人了,囡囡一直陪着爹爹,伺候爹爹。”
“那怎么行,爹爹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虞梅仁别别扭扭地道。
“哦,那咱们还是说宴请成校尉的事情。”
虞楠裳话锋转换的很快很突然:“不知道成校尉家里还有什么人,也该请他的长辈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