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
名目甚多,局外人往往莫名其妙。
有的还可以顾名思义,譬如&lso;克存信义&rso;,是客户分户帐,&lso;利有攸往&rso;是放款帐。
像&lso;回春簿&rso;就难猜了。
老兄知道什么叫&lso;回春簿&rso;?&ldo;
&ldo;我哪里晓得?&rdo;程学启答说,&ldo;从来也没有看过帐簿!
&rdo;
话中已有不耐烦之意,朱大器却似不觉,依然很起劲地说:&ldo;&lso;回春薄&rso;专记呆帐,又叫死帐,放款放倒了,不容易收回来了,但是帐仍旧记着,巴望着枯木逢春,还有重苏的日子,所以叫&lso;回春薄&rso;。
不过这些帐都是清过的帐,还不算要紧;最要紧的是两本帐薄,一本叫&lso;草摘&rso;,日常往来客户近远期收支的款子,都随手记在这本薄子;另外一本&lso;银汇&rso;,凡是到期银两的收解,都先登这本簿子,再来总结。
所以这两本帐簿失落不得,否则人欠欠人,都难清查了。
&rdo;
&ldo;嗯,嗯!
&rdo;程学启打个呵欠,随口应着。
&ldo;我现在讲个故事,&rdo;朱大器说,&ldo;我有个朋友,也是同行,开一家钱庄,请了个大伙,起黑良心要吃掉老板。
老板为人极其老实,养痈成患,竟不敢动他,心里当然不甘。
后来有位高人教了他一着,有一天到店里,倒像作客似地,跟大伙海阔天空闲谈。
谈到后来,淡淡说一句:&rdo;我倒看看帐簿!
&lso;大伙当然不防备他,也欺他不大内行,拿所有的帐簿都搬了出来,答一声:&ldo;喏,都在这里,你自己看!
&rso;老板随手翻了翻,寻到&lso;草摘&rso;、&lso;银汇&rso;两本帐簿,捏紧了往袖子里一塞,站起来说道:&rdo;一时看不完,我回家慢慢看!
&lso;这两本帐簿一拿走,人欠欠人,就弄不清楚了,盈亏总数亦就可以核算得出来。
黑良心的大伙,猛不防吃了个哑吧亏,只好乖乖就范。
&ldo;
这个故事在程学启听来仍旧乏味得很,因为他根本对钱庄这一行是隔阂的,不明其中的关节,就不能领会其中的奥妙。
而萧家骥到底是生意人,又了解朱大器的性情,向来不说废话,更不会不知趣地跟不懂生意的人,大谈生意经。
说到这个故事,其中自有用意,实在已经很明白,只是程学启一时想不到而已。
因此,当程学启告辞,萧家骥抢着送出大门以外,悄悄拉住他问道:&ldo;朱道台的话,程大哥你听懂了没有?&rdo;
&ldo;我根本不懂。
说实话,做生意我一窍不通,辜负他的诚意。
&rdo;
&ldo;你当朱道台要拉你入股做钱庄生意?程大哥,&rdo;萧家骥笑{}道:&ldo;你真正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是在指点你收拾吴煦的计策。
&rdo;
&ld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