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聊天(第2页)
谢泽涵道:“正是,”
又轻轻塌下肩去伸手抓了一把雪握紧:“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青梅有些理解,问:“难道不是恩人自己的意思么?儒家的弟子,不就是怀揣‘经世济民’的大抱负,在科举中脱颖而出,从而实现自我么?”
这段时日陪着思扬温习功课,也略略有些心得。
谢泽涵道:“我父亲就是元平五年的状元,如今升任吏部右侍郎,读书人到了那个地位,也算是小有成就。
可我在旁边看的清楚,不愿成天在这京城里熬资历,三年一铨,六年一叙的。
孔子曰:‘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我只是想正经做点事情罢了。”
青梅低声道:“这就是对‘天人性命’的困惑吧……”
这个人与自己前世的一个同学就很像,当初大家一起要考公务员时,他就没有考,而是选择了企业,问他时,也是说了一样的话,只是想正经做点事情罢了,看来这是古今读书人共同探讨的一个很深邃的问题啊。
“我听人说,京城官场上有这么一句话:‘一十七八,中举离家;二十七八,金殿戴花;三十七八,等着提拔;四十七八,熬白头发;五十七八,致仕回家。
’是么?”
谢泽涵道:“正是,读书人之中的佼佼者,命运也不过如此。”
青梅笑道:“你的胃口不免有些太大了,不过也是,你自小家庭环境不一样,其实我是非常不愿和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打交道的,但恩人却给我感觉极为不同,所以,我原来还猜错了。”
谢泽涵却不解了:“哦,这是为何?在下又有哪里不同了?”
青梅也学着他抓了一把雪来玩:“不论是富家子弟,还是官家子弟,我都不愿意过多接触,沾的便宜多了,总是要还的。”
谢泽涵分析道:“你信佛?这样讲究因果循环。”
青梅道:“不是,历史上哪个不是呢,不是自己的钱,不会进自己口袋里,我倒是看过一幅很好玩的对子,这样写: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所以啊,既然和那些达官贵人在一起并不是要贪图什么,倒不如和平常人一起,相处更融洽。”
又道:“至于恩人你嘛,很有教养,虽有些年少轻狂,却没有铜臭气,也不酸……呃……又怀侠义之心,很好说话,这样的普通民舍也能住,所以,觉得有些不同吧。”
谢泽涵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在父亲及第之前,也是庶民一个,居住田园村舍,现在想想,那时候也挺好。”
又道:“只是,姑娘也不必再叫我恩人了吧,区区在下,如何当得住你一直这么叫呢。”
青梅笑道:“是,谢公子。”
又道:“怪不得,有点这样的经历挺好。”
又问:“不知恩人有什么大志向呢?”
谢泽涵抬头望着天际一勾残月,道:“经世济民自然是吾辈毕生追求,如今西北战乱四起,南方草寇丛生,百姓叫苦不迭,只恨我不能统兵前往,荡平贼寇,换一个清平世界。”
青梅有些被他眸中燃气的热情所感染,道:“既有大志向,尽量往他靠拢就是了。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目标是有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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