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页(第1页)
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沐嘉月只好向着前面飘去,如果面前有镜子的话,她就会发现在这一片黑暗中,唯有她,是这唯一的亮光。
沐嘉月的身上闪着淡淡的光,她抿着唇往那头飘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大亮,她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眼睛。
等到眼前不再有光时,沐嘉月才慢慢放下?手。
她又?到了一个新的地图,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地方。
这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旁边是杂乱的草丛,忽然远处来了两个人。
“你说他?怎么还没死啊?这么能?撑?”
“谁知道呢,上次腿都打?断了还能?活下?来,那些侍卫直接把饭倒进地上,他?都爬过?去吃了。”
“也是作孽啊,不过?我听说上面想快点把他?解决了,怕他?哪天逃出来血洗了宫殿。”
“哎,快走吧。”
自从听见这两人的对话,沐嘉月的心就泛着疼,像是一根针扎进去,绵绵密密的疼。
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嘴里的第三人是滕白,但又?不敢相信,她宁愿那不是滕白。
跟在那两人身后,出现在眼前的一个地牢,门上用了好几把锁,沐嘉月怕里面地形复杂,一直耐心地跟着两人身后,又?开了一道门后,她终于?看见了两人嘴里那个人。
面前是一个牢房,一边是土地,一边是水,而此时那个人垂着头用铁索吊着手腕泡在寒冷的水里,她着急地飘进去,紧张地喊出声音:“滕白?”
但面前的人一直垂着头,如果不是她看见男人胸膛还有起伏。
外面的两人不知转动了什么,把男人从水里吊了起来,随后移到没水的这边,沐嘉月清晰地听见了对方嘴角泄出的一声闷哼。
随后那两个人才走进来,把铁索打?开后,男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沐嘉月眼尖地看见了男人不正常的脚腕,泛着青紫,而且很?肿,像是被打?断了。
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沐嘉月还是没看见这个人的脸。
两个看起来就很?干的饼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其中一个人皱着鼻子拿起旁边的一个空碗,直接在水里舀了碗水,搁在旁边。
“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男人才嘤咛出声,悠悠转醒,布满伤疤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腕撑在地上,缓缓地坐起来。
那一张脸终于?露出来了。
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两颊瘦的都要脱相了,嘴唇干裂,两个手腕细的像是轻轻一折就断了。
“阿白……”
沐嘉月几乎要说出话了,语气哽咽,伸出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那双灰色的眼睛也变得?空洞无神,机械般地拿起沾满泥土的饼,好几次都被噎地满脸通红,脖颈的青筋暴起。
沐嘉月觉得?现在的滕白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只剩下?一个躯壳。
沐嘉月飘起来向下?俯视着男人,忽然眼皮一跳,她现在终于?知道滕白的头发为什么是银色的了。
在黑色的发丝间有几缕藏不住的银丝暴露在她眼前,心脏像是被人揉搓,酸涩地很?难受。
忽然,低着头一直没动静的男人抬起头,艰难地扯起嘴角,轻声道:“公主?,我等会就来找你了,你等等我。”
“不要,不要去找我!”
沐嘉月大喊道,“我不允许!”
下?一秒又?是熟悉的强光闪过?,面前的场景又?变了。
一间很?破旧的房间里,滕白坐在床上,外面是炎热的夏天,树上的蝉不厌其烦地叫着,但床上的被子却很?厚。
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男人站在床前,嗓音嘶哑,像是受过?很?严重?的伤,他?说:“你确定想好了?”
“想好了。”
此时的滕白头发已经大半都变成银色的了,表情淡淡地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好,成交。”
成交?那不就是交易了吗?交易了什么?沐嘉月有些痛恨她此时的旁观者角色,什么都做不了。
再一次闪过?一丝亮光,她已经习惯了,闭了闭眼睛后才睁开,眼前是一片大火,事发地点确是那座宫殿和祭天的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