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
魏可孤动了动筋骨,整理好衣裳出去买早点。
一下楼,便见店家、小二一个个面带诡异之色,聚在一起正自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见到他下来,也不待他询问便主动迎上来道:&ldo;客官,昨晚城里出大事啦!
您听说了么?&rdo;
魏可孤分明才从楼上下来从何听说起?那小二如此说,也不过是以此为开端而已,魏可孤笑道:&ldo;什么事?出了采花盗么?&rdo;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可要去踩一脚了。
缉盗领赏本就是他谋生赚钱的活计之一,这半个月来游手好闲没做一笔生意,虽不至于手脚发痒,但若是坐吃山空却如何给那小鬼买一品堂的上等好香?
小二嗐一声道:&ldo;比采花盗还厉害!
&rdo;说着便详细描绘起来。
早上客栈生意清闲,再加上八卦原就是人的天姓,那小二绘声绘色,偏生又有人还嫌他讲得不够生动活泼,更恐自己失了掌握第一手资料的权威姓,不时从旁插嘴补充。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虽说有点混乱,但魏可孤总算听出个头绪来。
原来那城东的石楼牌坊上今晨被人发现悬挂着数十块碎尸,竟是被人以极血腥的手法肢解得七零八落,其手段之残忍,连衙门里当差了四十年的老忤作也叹说平生未见,待到一一看过那些人头,才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竟全是城东象姑馆的人。
&ldo;象姑馆!
&rdo;魏可孤眉尖猛然一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酷似殷的少年。
那少年不告而别,他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来想他模样,却是眉目之间带着煞气,想当日他下手砍人何其狠辣,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男信女。
那样的人受此折辱怎肯善罢甘休,事后卷土重来大开杀戒也就是意料中事了。
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手段未免太狠了一些。
想到那张和殷一模一样的面孔会现出阴狠毒辣的表情,魏可孤心头立刻就有点不舒服。
本来还异想天开地想过那少年搞不好会是殷的后世子孙,现在却马上推翻了这种荒唐的念头,他那小鬼是何等纯真可爱,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
那旁边的人都还在议论这件奇案。
蒙古人与汉人的审美观是大不相同,即便是对于女子,也以强健壮硕为美,更没汉人这么多花花肠子,从不曾想过什么把男人当作玩物之事。
因此本朝的男风多数是隐于地下,属于你知我知心照不宣,似这家象姑馆公然挂牌营业的,那都是身后有大人物撑腰。
今日被人灭了馆,无知之人说是天谴,有见识的却都议论说只怕是得罪了什么有来头的人,才遭此下场。
正说得热烈处,有人跑进来通报最新消息,却是那死者之中有一个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刚才被亲属认了出来,不是象姑馆的人,却是市井间一个叫倪二的无赖,不知为何也被分了尸。
众人哗然,如沸油遇水越发闹腾起来。
魏可孤却心中明镜一般,知道这倪二多半便是当日将那少年卖入昌馆的罪魁祸首。
他心下疑惑,那少年明明同他说他在此地无亲无友,又分明不会武功,但短短两日之间,杀人、分尸、灭馆,若无一点势力又怎可轻易办到?
沉吟片刻又回转上楼,进房一看,那小鬼兀自高卧。
魏可孤轻步行至床前,附在他耳边道:&ldo;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