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我从车窗内伸出头去数车厢,铁路绕着山、沿着河走,一目了然是五节车子。
一节头等,四节二等,位子全满了,三百七十个游客。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来回每人收二十美金,大概贵在火车太慢的理由上,一小时才走二十七八公里。
玛丘毕丘是一座不语的废城,去看它的旅客却是什么样的都有,说着世上各色各样的方言。
随车服务员客气的给我送来了一杯滚热的古柯茶,付钱时顺口问他:&ldo;那条外面的河,在平常也是起巨浪的吗?&rdo;他想了一下,自己也有些犹豫:&ldo;好像没有,今天怪怪的!
&rdo;天空晴朗得令人感激,趴在窗口尽情的吸入一口口凉凉的新鲜空气,一面向下边站着修路基的工人摇手。
那条怒江,在有些地方咬上了铁轨,一波一波的浪,眼看将枕木下的泥沙洗了带去。
我挤到火车的门外去找站着吹风的米夏。
&ldo;看见一小段枕木下面是空的,水吃掉了下面的路基。
&rdo;我有些忧心。
&ldo;不会怎么样的,天气那么好,说不定到了下午也不会有雨呢!
&rdo;
我钉住远远山谷中一道印加时代便建着的石桥,火车开得极慢,总也绕不过它。
&ldo;刚刚的水位,在桥下第四块石基下,你看,现在涨了一块石头变成第三块泡在水里了!
&rdo;
&ldo;你眼花啦!
那会这么快嘛!
&rdo;米夏说。
我想自己是眼花了,一夜未睡,头晕得很,跑进自己的两个座位,将毛衣外套做了枕头,轻轻的侧躺下来。
那群旁边的人之中有一个犯了索诺奇,大声的抱住头在呻吟,我听了好高兴。
他的同伴们一样不给他安静,不知什么事情那么兴奋,一阵一阵哗笑吵翻了车厢。
&ldo;还不到吗?&rdo;我问经过的查票人,他说路基不好,慢慢开,雨季中要五小时才能到,平日三小时半。
这条去玛丘毕丘的山路,前半段是有公车可通的,后半段五十公里便只有靠铁路了。
这样著名的遗迹,如果去掉来回十小时的车程,最多只在它的青峰上逗留两小时,那是太匆忙了。
我决定看完了废城,下山住小村&ldo;热泉&rdo;,次日再上一次,傍晚才坐车回来。
除了雨具之外完全没有行李,所谓雨具,也不过是一方塑胶布而已,这样行路就省了许多座烦。
那片即将来临的废城,在瑞士作家凡恩&iddot;登尼肯的书中亦有过介绍;偏说全城的人神秘失踪,不是当年弃城而去,是被外太空来的人接走了。
这我是不相信的,不知倪匡又怎么想?
信不信是一回事,偏在这条去见它的路上,想起许多热爱神秘事情的朋友来。
到了那儿,必要试试呼唤那些灵魂,看看他们来不来与我做一场宇宙大谜解。
想着想着,自己先就出神,慢慢在河水及水车有节奏的声中睡了过去。
睡眠中觉着脸上有雨水洒下来,哗一惊醒,发现是对面的人喝啤酒,竟沾湿了手指悄悄住我面孔上弹。
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擦一下脸。
对方紧张的等我反应,偏偏一点也不理他,这下他真是窘住了。
近五小时缓慢的旅程,便在与正面那排人的对峙上累得不堪的打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