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
我抬头,“干吗?”
我问。
“擦擦头发,都淋湿了。”
他说:“当心伤风。”
他做得这么自然,我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就呆住了。
他问:“当记者,也很忙吧?”
“嗯。”
我答。
“没见你之前,导演说起,我还以为你七老八十的,我看过你写的文章。”
他说得很孩子气。
“不敢当,可不就七老八十了。”
我笑。
他脱了外套,里面一件米色的麻纱衬衫。
恐怕是他导演的杰作,教他穿,教他住,教他做人,教他做戏。
“你不会笑我吧。”
他又伸出了手给我看。
“为什么要笑?这是劳力。”
我说:“劳力操饭吃,可贵。”
“导演叫我说是练功练成的。”
他天真的说:“不准再提车行了。”
我笑了,“为什么不对我这样说?”
他皱了皱眉,“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我见过另外一些记者,你不一样。”
“这算恭维?谢谢。”
我伸出了手。
他与我握握手,放开了。
他的手强而有力,与他织致的脸不配。
我问,“你认为值得?由电影公司把你改造成另外一个人,受他们的控制?你要知道,这是一个圈套,进去容易,一当你习惯了荣华富贵、花花世界,出来可也就难了,你年轻,有很多路可以走。”
他惊奇了,“为什么你这样问?”
他肴若我,“每个朋友都为我庆幸,他们都羡慕我,怎么你倒这样问?”
我微笑,“我问错了?”
他摇摇头,“我只是不明白──你对电影界很熟?”
我默默头,“我在报上编娱乐版。”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很多人说他们坏。”
“坏倒不坏,”
我笑,“哪里都有坏人,这样子说来,报馆里的坏人并不见得比电影界的坏人少。
我有一句评语:他们都太聪明了。”
“太聪明不好?”
方正奇问。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