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页)
还不想暴露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故装作还以为她就是薛容与的样子,说道:“我记得你没吃。”
薛容与说:“后来吃了,我和我阿姐一起吃的。”
裴照心道,对,你和你阿弟一起吃的。
薛容与又说:“但是我俩杏子过敏。
不过也是那次才知。”
“我俩各吃了一个,阿姐吃完后,口吐白沫,继而抽搐,吐出鲜血,而我则是气管肿大,浑身发疹子。
我这样,才是正常的过敏反应,不是么?”
确实如此,裴照也不曾见过因过敏而口吐鲜血的。
而真正“薛容与”
的死法,和周询的死法,乃至大理寺那只误食琵琶轴的老鼠的死法,一模一样。
无怪乎当时薛容与见到那只老鼠暴毙,如此失态——她这是看见了十八年前暴毙的她的弟弟!
薛容与声音有些哽咽,裴照将她的手抓在手心里,紧紧握住,问道:“然后呢?”
薛容与说:“你祖父又在那时候辞官,当时他是太子太师,故我阿娘以为,此事是当时的东宫所为。”
裴照眯眼:“所以?”
薛容与:“然而,她苦无证据,但笃信是东宫所为,所以苦心孤诣,罗织罪名,将东宫废黜。
可我知道,东宫只是替罪羊而已。
真的凶手另有其人,他算中了我阿娘会报复东宫,也算中了我今日会怀疑徐录成。”
裴照的逻辑线终于被打通,他抓住了薛容与未伤的那边肩头:“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此事!”
薛容与被他按住,神色晦暗不明,避开了他的视线。
裴照恍然大悟:“你并不完全信我?”
所以不告诉他十八年前的旧事。
裴照又说:“因为那杏子是我送来的,所以你怀疑此事我也有参与?”
薛容与垂着头:“不,我知道问题应该不是出在那个杏子,毕竟我也吃了,但只是普通过敏而已。”
裴照指节泛白:“我终于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容与,那如今你还信我么?”
薛容与却沉默了一下。
裴照被她这沉默弄得心急如焚,所以她要插手大理寺查案,所以她要屡次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所以——他突然按她入怀,将她死死贴在自己的胸口:“你果真不信我,就不能信我一次?!”
薛容与被他这样一拽,整个人僵住了,听着他怀中笃定的心音,半晌才反应过来:“等等,你做什么?”
裴照一惊,连忙松手,薛容与从他怀里忙不迭爬了出来,拉开两人距离:“我我我自然是信你的啊裴日轮,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别说了,我知道了。”
他沉下脸,站了起来。
夜色中,裴照的耳朵根红如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