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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远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妖怪下凡?这谁能看懂?
大师父捋捋胡子,道:“守静说,昨晚半夜时分,有个漂亮女子从外面经过,那位女子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守静撅着屁股,手在背后晃了晃。
“是白天那个捡狗屎的少年郎。”
守静一拍大腿,冲大师父竖了拇指。
三个人穿戴整齐了,把剩下的鸡蛋揣到怀里,辞别了王家人,往那少年郎家里去。
“笃笃笃”
三声敲门,有人喊一句“谁啊?”
出来开门。
门一开,大师父与他脸对脸站着,门里面这个瘦得细胳膊细腿,可眉清目秀,怪好看的;门外面这个仙风道骨,细长的眼睛半敛,看着就像是眯着在打量人。
“道长,您有事儿?”
大师父没回他,只问了一句,“你家新来了客人,还是位娇客,老道算得可对?”
这少年一听,眼睛瞪大了,高人!
他半夜三更带人回来,谁都没瞧着,这位竟然算出来,还一大早找上门,难道那女子真有不妥?少年一步迈了出来,小心把门掩上,示意大师父到一边说话。
“大师您可算得太准了!
我叫王瑞,今年十六,家里没什么田产,您也看到了,就这么一间破房子住着,混日子过。
昨天我捡狗屎,捡到了临县,回来就晚了。
冬天天黑得太早,眼看着天就黑下来。
我走到离村口三里路的官道上,正遇上了一个女子,她说脚崴了,又和丫鬟走散了,说得可怜巴巴的。
我心想,她一个女人家坐在路边上太危险了,就把她扶了回来。”
宏远没忍住,问:“你们回来后呢?就没做些什么?”
“有啊。”
王瑞点点头,认真道,“这姑娘总喊我给她揉揉脚,我也不好意思,说话都结巴,顺手就替她把扭到的脚踝给接了上去,这姑娘可是条汉子,一声疼都没喊。
我见她可怜,就让她靠着我床睡了,我在桌上躺了一夜。”
大师父想不起来这是哪个故事,只得道:“可否让老道进去与那姑娘会一会?”
王瑞道一句“我进去问问她。”
闪身进了屋,一会儿的功夫,手上拿着纸条出来了,“姑娘走了,给我留一张纸。
道长,您给念念,我不识字。”
纸上用眉笔写着,“饶你一命”
,大师父心头一跳,王瑞围在边上还不住地问,“姑娘她说什么?”
“有缘再见。”
大师父眉头都没皱一下,阿弥陀佛,如今破戒是越来越畅溜了。
“对,正好四个字,没错。”
王瑞伸手接了纸条,欢欢喜喜收了起来,贴身藏着,愉快道:“道长,不瞒您几位说,就我王瑞,估计这辈子是娶不上媳妇了,留这么个字条,就当是媳妇了。”
宏远忍无可忍,问:“你就没想过干点别的营生?”
王瑞摸着鼻子一笑,道:“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小的我能干什么呢?给地主家打长工人家都嫌我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