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
“这样才有赌博的意义,不是吗?”
鳞城不带感情色彩地扬了扬嘴唇,“而且你已经赢了我这么多回,显而易见,你的运气非常不错,害怕什么呢,尊贵的元老先生,十赌九胜的幸运儿。”
这样的安慰丝毫没有减轻安托尼的恐惧,他过去的胜利中本就掺有水分不说,即便没有他也不会天真地相信鳞城会真的拿自己的一条手臂跟他赌。
然而鳞城似乎察觉了他的不信任,当场脱下燕尾服外套递给身后的路奇诺,继而缓慢优雅地将衬衫的衣袖撩到肩膀处,让苍白的手臂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他并没有遮掩手臂上的伤痕,而是泰然自若地袒露出苦力、追杀以及虐打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轮到你了。”
鳞城将自己脱去衣袖的手臂平放在桌上,哪怕此时造型十分不雅,他的动作看起来依旧高贵自如,相比之下,颤颤巍巍着似乎快要被吓到失禁的安托尼简直完全没有一点alpha的样子。
两名beta护卫将安托尼的右手按倒在桌上,剥开遮掩物,老远就能看见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皮肤和冰凉的桌面相触后,连茶具都被这条哆嗦的手臂震得一颤一颤。
“用你的色子,你来抛。”
鳞城命令道。
“什么?”
安托尼一呆。
“赌博自然玩的就是刺激和公正,随机的概率才会让这条手臂丢的有价值。”
鳞城漫不经心地解释,“alpha,我先把结局告诉你,如果你运气好,抛到一二三,那我会卸掉我的右手,如果你运气不好,抛到了四五六,那你只能自认倒霉——需要我再解释一遍规则吗,你这脑子被蛀虫啃光的僵尸?”
安托尼连连摇头,确实,这个规则只要有耳朵就能听懂,甚至不需要动脑子。
但他此刻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他怕极了,他完全不觉得抛到一二三鳞城就会真的剁掉自己的手臂,也就是说他隐约明白,无论抛到哪个数字倒霉的都会是自己。
可他还是想争取一条生路。
闭着眼睛祈求了三遍神明,他在摇晃了数次后抛出那枚决定命运的色子。
他不敢动任何小动作,因为所有人,包括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盯着他,只要他做出哪怕一点违规的举动他就完了,败了上帝的兴致还是败了鳞城的性质都只会兴致一个结局,淘汰等于死。
色子骨碌碌地在桌上滚来滚去,没有过多久就渐渐慢下来,他用泛着血丝的目光狠狠瞪着眼前旋转着的立方体,仿佛有一个穿着刀子鞋跟的公主在他的心尖上跳着需要不住旋转的芭蕾。
他又慌又怕,额头上渗满了汗珠,然后他看着色子慢慢地停下来,隐约间数字是三。
他暗自在桌底下握紧了拳,用眼睛的余光去看对面的鳞城,只见他的目光正指向另一个方位,竟然是完全没有关注到眼前的赌局。
要赢了!
越来越平稳的速度强化了他的信心,他抹了一把汗,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并且就此据理力争要求鳞城作为规则的制定者给他一条生路,然而就在此时,他眼前的水杯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力和摩擦力一般,光溜溜地往桌子正中央滚去。
这个怪异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求生欲则使他挣开保镖的钳制,伸手抓向杯身,不料站了水的杯体超乎寻常的光滑,在他的一触之下反而滚得更远,直直地压向扔在滚动的色子。
他面色煞白地大喊了一声不,紧接着眼前一黑,在他的视线恢复光明的那一瞬他发现色子停了下来,较之刚才的稳定状态正好侧翻了一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