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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并非脾气暴躁,坏在表面的人让人害怕,真正可怕的是,面上温柔和善,与常人无异,内里住着一只恶魔的人。
落云辞介于两者中间,是以无名公公尤为担忧皇帝死后,他的性命问题。
顶着一脑门冷汗,他尽量平静道:“一切是咱家份内职责,谈不上辛苦。”
落云辞点头,不再理会,继续前行,站在司慕醴身边。
伞偏了偏,为他挡去灼热的太阳。
有风吹过,司慕醴感受到凉意,忽然热泪盈眶,挺直的背弯下去,早已支撑不住的膝盖向他宣泄不满。
他堆坐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在夏天跪一天一夜,已是精疲力尽,你在冬天跪雪地,我无法想象。”
他仰头看向他的殿下,视线又下移,落在他膝盖处。
正是因为他,落云辞得了寒疾,落下阴雨天膝盖疼痛的毛病。
夏日尚且好些,北方少雨,不会一直疼,到了冬天,大雪覆盖,日日严寒,他又如何受的住?“你知道了?”
落云辞叹息,“所以你是在用同样的方式偿还我?还是虐待自己,好让我心疼?”
心、疼?司慕醴脸色霎时变得通红,脑袋不知是累的,饿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他掐了掐自己大腿,他是在做梦吗?云辞方才说心疼他,心疼他,心疼他……“喂,司将军,司慕醴,慕醴!”
看着司慕醴因为自己一句话晕过去,落云辞吓得不轻,赶紧叫人抬司慕醴到自己的住处,将隔壁御医拽来问诊。
好一番折腾,司慕醴安顿好后,萱贵妃送来的嬷嬷端药走来。
“公子,该喝药了。”
落云辞看她一眼,走出内室,顺手接过汤药,这次没立刻喝,而是慢慢晃着,直到汤药变凉。
他放碗,衣袖下,瓷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着天青色茶盖,煞是赏心悦目。
“嬷嬷,我不是好人,看在萱贵妃面上,我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柳嬷嬷脸色麻木,眼神无光,“公子,老奴不懂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