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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了许久,膝盖发麻,江善在门外站着,面无表情听了半天,见她出来,递上了帕子。
王楚碧接过,拭去面上的泪水,又变回那个高傲的晋宁公主。
宫门巍峨,公主的轿子穿梭于中,回了公主府,江善跟着她一路回去,挥退了正要上前的婢子。
二人一路无言,王楚碧直直往书房走,江善知道她心情不妙,便很有眼色地保持缄默。
她一进书房,又仔细看了一遍早上送来的急信,再三确认,终于开口道:“江善,你确保二妹无事。”
“回公主,”
江善道,“是卫氏那小子替二公主受了一剑,千真万确。”
王楚碧惨然一笑:“你方才都听到了吧,本宫很狼狈,很可笑,是不是?”
江善摇头:“公主是天上的明珠,咱家才是最狼狈、卑贱的那个。”
闻言,王楚碧大笑几声:“明珠?你见哪个明珠,有这样的父王,这样的家族!
本宫连二妹都护不好,眼见她屡上战场,三妹也为政所嫁,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么?”
她看着案上的史书政卷,痛恨自己的无能,将其挥于桌下,伏在案上低泣。
江善靠近她,默默道:“二公主与三公主都在回程的路上,很快就能见到面。”
王楚碧这才稍有了些好脸色,她任由江善把她搂到怀里,只看着外头的烈阳,恨恨道:“终有一日,本宫要让那些士族狗官匍匐跪拜在我的脚下。”
第22章进宫倘若你知道一个人的内里多么肮脏……
糊糊有了新的小笼子,可王蒨时常把它抱出来玩。
从临阳去洛阳一路都走官道,夜里也宿在官驿,没什么崎岖坎坷之路。
王蒨念着糊糊本就月份小,天天带着它在路上,怕它颠得不舒服,多数时候都让它坐在膝上。
它还在磨牙,脾性也焦躁,尾巴成天扫来扫去,有一回还打翻了李意行点好的盏茶,将他的外衫弄湿了一大片。
李意行只笑着摸它的脊背,糊糊却警觉地跳走,跑回王蒨怀中。
王蒨也生怕它再咬人,路上又无趣,便在官驿要了些东西,重新给它缝制棉包。
李莘教给她的针法,她只学了一二,动起手难免扎到指尖。
李意行从书卷中抬起脸,看了片刻,温声道:“夫人,你在缝香囊吗?”
他见她身边放着绸缎与木棉,除了香囊,想不出别的物件,可是阿蒨怎么会缝制这些?她恨死他了,平白无故不会送他这种贴身之物。
除非她想讨好他。
李意行想到了这个十分合理的由头,就算她重生,对很多事情还是一概不知,要做什么事情也只能旁敲侧击地求他,大概是为了取悦自己才亲手做的吧?
他心头酸涩,却又泛起一股卑劣的喜悦。
不料,王蒨开口直道:“给糊糊做的棉包,让它拿去磨牙口。”
她正好不小心被顶到食指指心,这会儿一脸坦荡地与李意行相视,后者闻言后目光稍顿,随后笑意更深:“原是这样。”
他放下书卷,驱身吻她的唇角,瞥了一眼她的手:“慢慢来,别弄伤了,如若不成,就叫个下人去做吧。”
王蒨轻轻摇头:“我就爱对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