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页)
不知魏老将军到底是如何同他们说的,这样的议和书也敢递上来。”
这回去抵御鞑靼,本是十拿九稳的事,众人都知道鞑靼根本不可能吞下大业,不过是做个样子,找回点面子。
这件功劳原本落在徐器的头上,半路却杀出个魏老匹夫,活生生把功劳抢去了,徐器心里自然有千百个不满。
裴章的手指扶着那宣纸面,问道:“西北那边可有动静?”
“谢侍郎在那儿坐镇,应该翻不出什么浪来。
皇上英明,当时派谢侍郎去西北军,便是猜到了有今日吧?”
裴章不语。
那时西北地动,沈潆和谢云朗都在大同,两个人应该见过。
如果见过,谢云朗有没有可能把她认出来?要是认出来了,谢云朗会怎么做?
他们都以为他不知道沈潆和谢云朗之间的那点往事,实际上娶沈潆之前,他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那时他在乎的是安国公的权势,沈潆喜欢谁,他并不在乎。
后来他登基称帝,沈潆变成皇后,谢云朗也娶了高氏女,生下一双儿女,这件陈年往事,怎么看都算是翻篇了。
可谢太傅之死,谢首辅致仕,沈潆私下与谢家的那些往来,他也都知道。
谢云朗虽然刻意避嫌,明面上几乎没有与中宫皇后有任何交集,可沈潆这些的善意他也全都接受了。
这么看来,并非流水无情,只是将情深埋在心里。
所以一直到沈潆去世,裴章才打算真正重用谢云朗。
“皇上,该吃药了。”
大内官双手托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是一只珐琅瓷碗,汤药还冒着热气。
徐器问道:“皇上身体不适?”
裴章单手拿起碗,一口饮尽,淡淡道:“只是太医院开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不必在意。”
徐器想起女儿所托关于立太子的事,但见皇帝神色淡淡的,料想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按下不提。
他从大殿退出去,恰好看见冯淼进来。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冯淼破天荒地朝徐器拱了拱手。
刚开始徐器从西北回来,两个人之间为了争权,不说水火不容,至少也算不得愉快。
但自从女儿生下皇子以后,徐器能明显感觉到冯淼对自己的态度与以往不同了。
他微微颔首,留神看了眼身后,却不敢久留。
冯淼是来向皇帝复命的。
飞鱼服,绣春刀,满脸肃杀。
他本就是个寡言的男人,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如同影子一样。
锦衣卫本来就是皇帝的影子,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一个月,他几乎将整个直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裴延和沈潆的影子。
所以他断定,这两人已经不在京城了。
“不可能,他们走不远。”
裴章果断地说道,“她怀着身孕,而且已经要临盆。
裴延肯定不会冒险让她长途跋涉。
医馆也没有任何动静?”
冯淼摇了摇头,又道:“他们会不会再藏在宋大人那里?”
裴章之所以没查宋远航,料定裴延没那个胆,敢再入保定,宋远航也不敢再收留他们。
上回沈潆的事,裴章已经狠狠敲打过宋远航了,除非他们私交好到可以舍弃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