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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成居高临下,一股王者的威压死死压着顾怜英。
顾怜英缓缓抬头,眼中有些朦胧氤氲,良久,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父皇,孩儿回来了。”
区区几个字,叫躺在床榻上的赫连成愣在原地,但待她看清楚眼前人时,他险些没哭出来,“雪儿?是你吗?”
“是。”
顾怜英道,“雪儿回来了。”
赫连成道,“可你不是已经……”
“孩儿的确摔下山崖,但却被一位医道高人所救,那位高人为孩儿医治了数年,孩儿这才得以健全。”
“赏!
朕定要重重地赏他!”
“父皇。”
顾怜英道,“孩儿白日里看您的脸色不对,似是中了蝉蜕,您可知是谁给你下的?”
赫连成原本想同她再唠唠话,谁想她竟直接进入正题,他欣喜的脸上又沉闷了些许,“朕也不知,所以朕才不顾大臣们反对,搬来国师府。”
“所以父皇才封了陈姑姑为贵妃?”
“是。”
他道,“潘德海伙同李迅想要谋朝篡位,被朕悄悄入了狱,如今朕身边的人,如今我也只能信任她了。”
潘德海是赫连成的贴身内侍太监,赫连成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区区一个内侍太监与当朝李阁老合谋,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够,所以他猜测他们的背后定还有人,所以,眼下只能将他们悄悄入狱,而自己则搬来国师府,以图后事。
只是没想到他的病却越来越严重,连国师都束手无策。
此时内室门被拉开,陈贵妃报,说是国师来了。
赫连成将国师请了进来,然国师却紧蹙眉头,一手捋着他那又白又长的胡须,一手拖着一个小盒子,那小盒子里放着的是一颗新鲜的丹药。
“国师为何愁眉不展?”
赫连成问。
国师道,“贫道无能啊!
陛下所中之毒,贫道实在无法解!”
“国师大人莫急。”
顾怜英伸手,又在自己指尖划了一道口子,血液滴在了他的丹药上,“国师大人并非解不了毒,只是缺一味药引子。”
“这位是?”
国师眯着眼睛,使劲想要看清楚,可如何看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轮廓。
顾怜英道,“国师大人,我是雪儿。”
“雪儿?”
国师蹙眉,“雪儿不是早就……”
他一愣,慌忙抓住顾怜英的手腕,上下再打量了一番,“老道这是又老眼昏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