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页)
一代国子生就此拜别国子监。
国子监本都士族子弟。
自此出去后,有些学子,文试武考,脱颖入仕;有些学子,无心仕途,自立文风学派,或自创商贾盛事;也有些学子,最是轻松不过,仰仗祖辈荫庇,世袭爵位封地。
青年意气风发,不畏输赢胜败。
卫予动和应杭,便是属于要去闯文试武考的那派学子。
想起卫欢那般不适,本对人情世故反应较为迟钝的卫予动,此刻倒是绷着脸道,“妹妹闺房,怎可让人随意进出。”
这话可就应杭不爱听了,“怎说,我也是在国子监内,自欢欢六岁,看护到了现今欢欢十四岁。”
“这还未及笄,你这当哥哥的,准备念完了经就要打和尚。”
卫欢在国子监,小模样生得本就灼目,这两年容颜愈盛。
许多望族子弟,族中本有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专门教导。
冲着卫欢,国子监这几年的监生,可谓是庚朝数年来最庞大的学子群,较历届便增设了四个监生班。
素日里确实都是凭着越琅祭酒之权,应杭和卫予动的看护,将那些监生愣是挡隔着。
想及此,卫予动愈发头疼,“关系再佳,你也只能算得上外男。
子曰,男女别途。”
应杭啧啧摇头,倒是错过了向小美人儿示好的良机,却也不再勉强于卫予动。
监院中,高台之上。
监丞郁证知,当是一年中最和煦慈爱的时候。
望着台下的学子们,便念起了颂生辞。
该辞千篇一律,过于寡淡,应杭用手肘了肘旁侧的卫予动,“诶,予动,往年这颂生辞,不是应当祭酒大人所念么?怎今日却不见七皇子。”
不假思索,卫予动低声回道,“七皇子这两日休沐,此时应当正在卫府。”
这还真会挑日子。
应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七皇子休沐不在自己府邸,为何却去了你们卫府?”
“欢欢身子不适。
七皇子担心,自是应当。”
所以这个外男,卫府人不算,七皇子也不算?
应杭切齿。
———
卫欢裹在薄衾中。
湿漉漉的鹿儿眼,却因玉白莹致的小脸上那两分弱态,更显得脆弱易碎。
早知小姑娘长大后会是惊世之貌,却不想还未及笄,便已是令人见之忘俗。
如此看过去,饶是一番花影暗香浮动人。
眼中装着所往的涟漪,也盛着扰人的缭乱。
但越琅眼中只装得下她。
小姑娘的床幔还是那般天真烂漫的粉黄色,越琅走至她床榻边,便伸出手摸向她额头。
这些年,他如师如父亦如兄。
卫欢甚至莫名觉得,前世手掌杀生大权的越琅,竟然也会有单纯乖巧的那面,逗她好生开心。
眼下,越琅手背探了探小姑娘的额头,眉头便是一皱。
便欲将小姑娘的手从薄衾中抽出,把脉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