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页)
两人静静吹着风,胳膊挨着胳膊,余牧享受着这片刻的肌肤触碰。
&ldo;姐姐。
&rdo;
&ldo;嗯?&rdo;左千寻哼出一丝鼻音,微妙的感觉在她心头荡漾开来。
&ldo;以前我都是一个人来这里,没带人来过。
&rdo;
左千寻别了一下耳边的发,柔声道:&ldo;我喜欢这里。
&rdo;
夜色昏黑,余牧又靠近了一些,靠在左千寻肩膀上,她信任左千寻,想对她吐露心事,小声说:&ldo;我对余建军失望,他太冷漠,不关心我,总是拿钱来搪塞我,在他的世界里,女儿是从来不需要关怀的吧?活着就行。
&rdo;
余牧的声音很小,尽显落寞,仿佛黑夜揭开了她平日不愿袒露的伤疤。
左千寻默不作声,继续听她讲。
&ldo;以前他是警察,我妈去世之后,性情大变,好好的工作也丢了。
每天打麻将无业游民夜不归宿,根本不管我。
一年级开始,我就自己做饭,自己洗碗。
年纪太小,力气不够大,洗衣服总是拧不干,头发也不会扎,整天乱糟糟邋里邋遢的。
那时候我就成天想我妈,经常在家里哭,没人理。
余建军总是神出鬼没,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从来不管我。
想了想,邻居照顾我的都比他照顾得多。
这些年来,他教会我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做什么都得靠自己。
&rdo;
余牧一直倾诉,这些事她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左千寻默默听着,心头酸涩。
她该如何告诉余牧,其实余建军是有苦衷的,这么多年来,余建军从来都不是无业游民,而是一名实实在在的警察。
他因职责在身,一直都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辞职只是假象。
大概余牧眼中的那些&lso;夜不归宿打麻将&rso;的日子,大部分时间余建军都是在出勤。
没法说,不能说。
左千寻想起父亲那天在电话里说的。
&ldo;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她是余队的女儿。
&rdo;
&ldo;余队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千万不能让孩子知道了。
&rdo;
&ldo;他千般万般拜托的我,说他欠这孩子实在太多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这孩子能走上正道,未来考个好大学。
&rdo;
左千寻觉得肩膀有点湿,知道余牧是在无声流泪。
其实左千寻懂她的难过,心脏也抽着抽着地疼。
余牧一哭,搞得她也想哭了。
&ldo;不哭了好不好?&rdo;
&ldo;不想哭的,不知道怎么老是在你这里哭。
&rdo;余牧声音略有颤抖,眼泪簌簌地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