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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喜哭得眼睛都肿了,抽噎半天说不出话,旁边的杏留道?:“大夫说箭伤不深未伤及要害,只是……只是那箭镞上浸了毒,恐怕……”
她已然说不下去?,默默把头埋了下去?。
桃喜急起来只晓得哭,淑妃拍了拍小丫鬟的脑袋,以做安慰。
淑妃缓步来到门前,清楚听见里面传来大夫的叹气声?:“这位公子所?中之毒老夫从未见过,要不还是另请高明吧,唉。”
“老夫无?能无?力?。”
黎婉趴在?床前拽着温寂言的手,神情几乎麻木,这不知是今夜请来的清醒温寂言没有骗她,可他仍旧要食言了。
满屋喜气洋洋,红绸彩灯光线映在少女哭泣的脸上,美好到残忍至极。
黎婉攥着温寂言的手,无措、愧疚、恐惧几乎将她淹没,悔意?如同掐住她脆弱的脖颈,令人窒息。
上一世她在佛寺从未听说过当朝太傅身受重伤,前?世温寂言分明活的好好的,这一世却为救她而性命垂危,倘若没有她……一切会不会不同。
假如她从来没有去招惹温寂言,他?是不是就不会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她强行打乱他?的命途,天道不允,便要?如此惩戒于她吗?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她不受控制地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眼泪断了线儿似的往下掉,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美人哭声扬千里?,莫非本公子来迟了?”
一道慵懒闲散的声音突兀响起。
伤心欲绝的魏刀闻声从地上蹦起来,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眼底燃起一簇跳跃闪烁的光芒,带着哭腔喊道:“柳公子,你?真的在呀……!”
骤然回神。
黎婉不明所以寻声望过去,只见走?进门一位雪青竹纹云锦长袍的公子哥,身上挎着松松垮垮的药箱,长得白净清秀,看?着十分亲切。
只是面生的很,她从未见过这个人。
许是黎婉的神情太过迷茫,他?朝人一拱手:“嫂子好,在下柳扶风,弱柳扶风的扶风。”
“是你?夫君温寂言的至交好友,也是京都第一且唯一神医。”
她登时?愣住。
至交好友神医?黎婉隐隐记得温寂言曾提过他?有位医师好友在云巫山采药,还说?等他?回京替她诊诊脉呢。
这不就是给寡妇诊出喜脉那位“神医”
?魏刀着急忙慌推着他?来到榻前?,语气迫切万分:“柳公子别打招呼了,赶紧看?看?我家主子吧,救命要?紧啊!”
柳扶风被推到榻前?坐下,从药箱中取出一副银针,手执针探穴,根根银针刺入手臂,众人皆屏住呼吸。
他?的眉峰渐渐蹙起,黎婉紧张询问:“如何了?”
柳扶风神色紧绷:“怕是不好。”
短短四个字,黎婉仿佛天都塌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柳扶风紧接着道:“给我三日,能不能行我必然给嫂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