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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成亲那日盛况,黎婉低头有些腼腆,当时觉得还好,如今想来温寂言也真是陪她乱来,估计整个垣京城都传遍了她被太傅大人亲手抱上轿撵一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跳动微快。
“嬷嬷,这寝衣有何独到之处?”
她正打算当场打开瞧个清楚,这时门外传来桃喜和杏留的声音。
“小姐,温大人来接您回府了。”
往外望去,天渐渐昏黄。
柳嬷嬷按住她的手,眼角笑出道道细纹:“回去再看吧,记得夜里穿上。”
“嗯,也好。”
她应声说好,其实心里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到底装了什么衣裳这般神秘,好奇心一旦勾起来,可是难挨得很。
“小姐,快回去找您的好夫婿吧。”
……温寂言下了朝便赶来黎府,先是跟黎蒙喝了会儿酒,他酒量甚佳,向来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也不知他这岳父大人心里想的什么,不住地灌他酒水,直欲把他灌醉。
虽无可奈何,但面子不可不给,喝到最后他面色如常,反倒是黎蒙涨红了脸开始说起醉话。
黎蒙拽着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大抵就是一些好好待我闺女之类的,翻来覆去地说,生怕自己说漏了。
温寂言看他醉得迷迷瞪瞪,便问他黎婉平日里的喜好,黎蒙听见这话兴致大增,从他闺女两岁起不吃鸡蛋羹,一直说到十六岁仍旧爱吃甜糕点心,罗列得那叫一个事无巨细。
最后他着重问了句:“婉婉平日里可临帖习字?”
黎蒙噗嗤一声笑出来:“太傅大人莫说笑,那丫头的字跟小鬼乱爬似的,哪里愿意写字。”
温寂言笑着没有言语,神情若有所思。
二人对坐饮至天际昏黄,夕阳西下,黎大人酒醒了大半,尴尬地无地自容,着急忙慌地换了身干净衣裳来掩饰酒味儿,以免被自家闺女闻出来。
临行之前,黎蒙格外叮嘱黎婉要好好抄写经书,心要虔诚,不可糊弄佛祖,为了避免说多了被闻出酒味儿,他默默拉了拉她的手,含泪送她上了太傅府邸的马车。
黎婉上车后问:“你陪爹爹饮酒了?”
“不错。”
温寂言毫无隐瞒。
“以后少喝点。”
她道。
温寂言低头瞧她,含笑问:“婉婉不喜欢,那我也换身衣裳?恰好厢内有提前备下的衣物。”
“啊?”
黎婉总觉得对方笑得颇有深意,傻傻道,“你想换就换,我不介意的。”
等到温寂言真打算脱衣裳的时候,黎婉迟钝的脑子总算是转过弯来,她急色按住对方的手背,眼神微澜:“你、你先别换了。”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对方真的在马车内换了衣裳,那其他人会怎么想,该不会以为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温寂言低眸凝她,故作疑惑:“婉婉脸怎么红了?”
“没、没,我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