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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间,晚上还有任务,我不明白邓放这会突然跑过来是要干什么。
“我看看。”
邓放一步跨进门来,眼睛直盯着我的脸,眉宇紧皱,神色严肃中带着焦急,“还疼不疼?”
我躲开他要抚上来的手,“不怎么疼了,一个巴掌而已,我没有那么脆弱。”
看过来的眼神里心疼的意味太重,我不自觉低下头假装看不见,“你还没说怎么突然过来了。”
邓放手里提了一堆塑料袋,有冰块有鸡蛋,我心里明白了点什么,“谁告诉你的?”
“我听见了。”
路上走的急,邓放的呼吸还没平复下来,连带着胸前的军徽也跟着起起伏伏,“上楼的时候,正好都听见了。”
“哦。”
我没想到他竟也在现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向他解释么?可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该听的不该听的,他总归都听到了。
我坐回沙发上,“没什么事,你们晚上不是还要去试验室么,不必在我…”
“卫戎。”
邓放打断我,他张张嘴,却似乎没组织好语言,看了看我,又把话咽了回去,“我去找条毛巾,用冰块给你敷一敷。”
“我下午已经冰敷过了。”
“那我去煮几个鸡蛋,热敷一下。”
“你在干什么?邓放。”
看着他凌乱着走向厨房的背影,我叫住了他,“这些都不是你该做的事。”
他猛然转过身来,竭力克制着语气,可眼里还是有些漏出来的情绪,宣告着他此刻的气愤与担忧。
气一个父亲竟能如此狠心,气他自己竟什么都做不了。
“那我能做些什么?你告诉我,卫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哪怕让他为她做一桩事也好,哪怕只有一桩事可以让他做,也好过这么平静地将自己跟他割席。
“你什么都不必为我做,这是我自己的战争,我没有脆弱到一个巴掌就能让我败下阵来。”
“可是…”
“没有可是,邓放,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邓放眼神闪了闪,尽管我的语气没有什么不耐烦,他还是被这话伤到了些,我处处独立,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他的屏蔽。
只是这样他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坐下,宽大的掌心覆盖住我放在膝头的手,开始语无伦次,“我都明白,你有你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干涉你什么,但我…我没法不心疼…就算你不在乎我也没法不心疼…”
邓放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他平时说的总是很快,这会儿却慢的像在哄孩子,我原本还有些燥,可静静听着他失了逻辑、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心头那点戾气和躁动,倏的就被这份笨拙和真心消弭了去。
谁能想到,这一个巴掌落下,反应最大的人竟是邓放。
父亲态度强硬,我一心想着接下来该怎么保住岗位、怎么与局里斡旋,情绪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