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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袖中冰凉,他漆黑的眼珠闪过一簇幽幽的光。
这之后,过了一月,吴不悔再未从那个牢笼中离开。
月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大约是发现吴不悔的反应不再激烈,或者说,他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了。
月估计也终于觉得无趣。
夜,很静。
“啪嗒。”
一声轻响。
“哗啦。”
铁链坠地。
黑色的铁门被推开。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走出牢笼。
吴不悔像只黑夜潜行的猫。
轻巧地攀爬木柱,握住栏杆底部横梁一翻,跃上那高高的阁楼。
寝房镂空的雕花木门是开着的。
他进门,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没有一丝声响。
房中,一架床榻置于正中,榻上那人侧身而卧。
黑发散乱,铺在枕上。
单薄的寝衣是红色的,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红袍逶地,从床榻上倾泻成绯红的瀑布。
一道寒光乍现。
磨得发亮的锋利铁片悄无声息探上榻上那人喉间,却并未碰到他颈上皮肤。
那铁片是吴不悔吃饭的勺子。
勺柄已被他打磨成了一根细铁丝,铁丝拧开了穿过他后背铁链的锁扣。
勺心正被他握在手里。
朝手心的一端是圆的,对外的另一端则是锋利无比的薄片。
吴不悔垂着眼睛,静静看着榻上那副苍白的面孔。
榻上那张脸,此刻在黑夜中,尤为苍白,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呼吸轻而长。
嘴唇紧紧抿着,显得有些倔强。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恬静的少年。
铁片平移寸余,触上了那苍白的肌肤。
只要稍稍滑动,便可直接划开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