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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傅珩终于没了力气,瘫倒在顾诀怀中,顾诀握着他的手,手心一片冷汗。
不知是傅珩的,还是他自己的。
之前傅珩刚失忆时就找过顾如叙,顾如叙也拿捏不准,说可能永远不会恢复,也可能隔天就全部想起来了。
也就是说,傅珩还是可能记起一切,再度与他为敌。
到时候,他若再想拿下齐国,如何下得了手?顾诀看了看繁华的万家灯火,一把将傅珩打横抱起,往回走去。
【作者有话说】:我真的想吐槽一下这个排版。
《齐书》记载,德宣十五年,漱川撕毁和约,突袭发兵,攻破京城。
德宣帝傅霄带领众朝臣退居汴京,降封为齐王。
齐国原先的地界全部有了漱川军驻守,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是年春,齐王不堪重辱,自刎于宫楼,独子傅铉凌继位,年仅十三,虽有名将林江渠辅政,却终究为一傀儡。
同年七月,漱川爆发内乱,君主顾诀清理内朝,坑杀反叛的漱川大姓贵族二百八十四人于连琊谷。
改国号为“北疆”
,追封其父顾晌为明德高祖。
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北疆,复国。
那时傅珩已经在漱川待了近两年。
史书上最后一笔关于他的记载,还停留在德宣十四年,誉王初入漱川为质。
自此,翻遍史书,再也找不见关于傅珩的只言片语。
有的说他在漱川被折磨至死,有的说他隐姓埋名流落凡间,有的说他不堪国耻自刎殉国,也有的说他早已投敌改名换姓。
而誉王之下落,终成为历史悬案。
――连琊谷里总是一幅阴暗的气派,地底潮湿,点火总容易熄灭,只有外面来人的时候,才能看见些许光亮。
在连琊谷,没有时间,没有昼夜,连呼吸都似乎是凝滞的。
多少人,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丧命。
门口传来脚步声,烛火的光已经映到窗里,黑暗中的人如同发现猎物的野兽一般,猛地弓起背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却只扯得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铁栅栏嘎吱一声被推开,那光照的氛围猛然扩大,让人眼前一白,仿佛失明。
“他关了多久?”
来人低声问道。
狱卒答曰,“禀陛下,已经小半个月了。”
被称作陛下的男子挥挥手,屏退了旁人,独自留在狱中,与那被铁链牢牢捆住的人对峙。
“为何绝食?”
他冷冷地问。
那人沉默不语,他已经饿了好几天,有气无力的,不知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开口。
“你不该与我作对,洛半深,你是在自寻死路。”
洛半深发出一声气音,像是在嗤笑。
“陆存予啊陆存予……我终究……错信了你。”
顾诀听见这个名字便微微一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早就让你别再叫了。”
他伸手理了理洛半深凌乱的头发,“可你从未喊过我真名。”
“是了,”
洛半深低着头,“你才不是陆存予。
你不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