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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陛下。”
朝臣们行完礼,纷纷退下。
“皇兄可召过太医了?”
傅珩问。
傅霄坐回御椅上,叹了口气,“无碍,后天朝中要举行年宴,你回军的日子就再往后推两日吧。”
傅珩算了一下,点点头,“臣弟明白。”
“顾诀这阵子都住在誉王府?”
傅霄又问。
“是,一个月前,顾诀的娘亲奔丧了。”
“他什么反应?”
“一开始挺崩溃的,但现在好多了。
这孩子接受能力很强。”
“毕竟,也算怪物了。”
傅珩觉得这种言辞多少有些刺耳,顾诀算怪物吗?明明只是个没人疼的坏脾气小孩。
傅珩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终归没开口。
“年宴之时记得把他带上,”
傅霄道,“柳姑娘说想见他一面。”
“……是。”
傅霄又道,“逐知,朕听说你之前在西北受了伤?”
“小伤,不碍事,劳皇兄挂念了。”
“伤哪儿了?”
“只是中了流矢,皇兄不必……”
“让朕看看。”
傅珩犹豫了片刻,解掉衣袍,露出绑着白布条的小腹。
傅霄低头,目光落到他周身密布的伤痕上。
全是旧伤,重复交叠的疤,撕裂过一次又一次的皮肉。
傅霄沉默半晌,“逐知,你会不会恨朕?”
傅珩闻言,立即下跪拱手道,“皇兄这说的什么话?逐知自愿为天下苍生守一方疆土,又何来怨恨?”
“那便好。”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小太监无风的声音,“主子,该用药了。”
傅霄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逐知,你先回去吧。”
傅珩穿好衣服,道别,“皇兄保重龙体。”
“对了,朕差人给你送了几个婢子,都是伶俐的,俸禄宫里会给。
堂堂誉王,府上仆人总不能只有些老弱之辈。”
“……多谢皇兄。”
“去吧。”
“臣弟告退。”
傅珩走出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了雪。
细碎一层,如同微末,飘忽在天地间。
今年的雪,来得真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