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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半深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发现时,镣铐还是上着锁的,人却不在了。
我猜啊,他应该是折断了自己的手。”
陆存予抓着缰绳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死死咬着自己的牙,控制住心底暴起的怒火。
“你怎么了?”
洛半深看他肩膀都在发颤。
“没事,”
陆存予摇摇头,话音未落便打了个喷嚏,“有点冷。”
“晚上是挺冷的,你下次要记得多穿点。”
“好。”
洛半深抚了抚他的背,隔着衣料摸到一节节突出的脊骨。
太瘦了,单薄得仿佛一碰就会折断。
看来以后要让他吃好点。
回到漱川王宫,陆存予觉得浑身疲累。
去沐浴的时候,看见水中飘起一缕红色。
这才发现刚才手握得太紧,指甲陷进肉里,留下来一小排血口。
沐浴完,还未走进内殿,便察觉屋内有人。
他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匕首,别在身后。
一把掀开隔帘,却发现是南遇。
“南遇哥?”
陆存予悄然把匕首藏回去。
南遇站在案边,没有应声,他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雕像。
虽然他平时就总是冷冰冰的模样,但此时陆存予也看得出来,面前的南遇与平常的沉默寡言并不一样。
陆存予走过去,试探地问,“哥,你怎么了?”
南遇仍然沉默不言,抬手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桌上。
陆存予拿起来一看,是一张地图,只画了一半,还剩一半纸是空白。
那地图原本夹在一本古卷里,书就摆在案上。
想来是南遇进来,等他的时候随手翻了翻,地图便掉了出来。
“为什么要擅自画西纥王城的防御图?”
南遇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陆存予皱了皱眉,“这个,我只是画着玩而已啊,哥你是在怀疑我吗?”
“画着玩?”
南遇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有些隐忍,“这种东西是能画着玩的吗?”
“唉哟这我不知道嘛,我手一闲就……”
陆存予低着头,声音里藏着一层委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哥你别生气了。”
南遇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这地图没给别人看过吧?”
陆存予摇摇头,“没有。”
“以后不能这样了,要是被别人看见,禀报给了王爷,谁也救不了你。”
“好,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哥。”
南遇点点头,拿起那张画了一半的地图,又在桌上留下一个纸包,也没道别,就转身离开了陆存予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