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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遇回过头,等着陆存予的下文。
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必是冷冰冰的。
“我累了,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陆存予小心翼翼地说,语气里有点委屈。
南遇一把勒住缰绳,环视一圈,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翻身下马。
陆存予才得以歇口气。
两人坐在风化的岩石上,陆存予找来些枯树枝,点燃了篝火。
火光像一匹有生命的绸缎,不断舔舐着虚空。
南遇背对着他,面向远处。
陆存予掏出出城前买的胡饼,递了一个给南遇。
“南遇哥,吃点吧。”
南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
“多谢。”
篝火劈哩叭啦地,时不时炸出红色的小火星子,是这苍茫天地间唯一声响。
陆存予知道南遇其实不用这么赶,只是讨厌自己罢了。
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真是搞不懂。
填饱肚子,陆存予抱着膝盖,闭上眼,仿佛熟睡。
天光熹微之时,陆存予被南遇叫醒,两人仍在加急赶路,但是气氛似乎也没一开始那么僵。
陆存予有些追不上的时候,南遇会稍微等等他。
过了几天,两人终于抵达了西纥的都城。
进城的假身份是一早就备好的,城门卫不曾发现有异,看了一眼证件就放他们进去了。
陆存予不是菀菀类卿“他怎么样了?”
洛半深走进屋里,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的人,转头问束鲤。
束鲤端着一盆清水,正在给刚才用的器具消毒,“伤口拖了好几天,有些发炎,但是不严重,烧退掉就行了。”
“陆存予呢?”
洛半深看了看四周。
“他大概是受了点刺激,回来就躲去房间里,一天没出来了。”
洛半深点点头,向门口走去,“我去看看这小孩,南遇就交给你了。”
“老大,”
束鲤在后面叫他,又犹豫了一下,“南遇这几天都非常虚弱,如果小陆有二心,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但他一路跑着回来,应该中途都没有休息,刚到城里就倒在了街头。
还好衣服上的纹饰被望楼的禁卫认了出来,才来府上禀报。”
洛半深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水……”
洛半深刚走,南遇就醒了,说话声音沙哑。
“来了来了,别说话。”
束鲤连忙倒了水递过去,把人轻轻扶起来,喂他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