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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低沉沉地压着大地,星光明亮,像流动的长河,不知倾泄入哪座远山。
京城的灯火也比不上吧。
“明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漱川了吧?”
有人问。
“用不了,”
叔父摆摆手,“至多日落时,要赶在城门封闭前。
不然又得在驿站耽误一晚。”
“你说这好端端的,非要打仗,以前哪有怎么麻烦,还锁城。”
“就是,之前……”
众人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陆存予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聊天,也不插话。
叔父一直不大欣赏他唯唯诺诺的性子,以前也说过他。
但可能是这孩子自小父母早逝,跟着乳母长大,养得也像个女孩。
幸好体格还不错,脑瓜也机灵。
叔父让他跟商队,也是想锻炼锻炼他的男子气概。
大家正聊得热火朝天,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狼嚎。
气氛瞬时降了下来,所有人都闭上嘴,警惕地看着一个方向。
如果是一只落单的独狼还好,怕就怕引来狼群。
叔父抬手示意,让人熄灭了篝火。
这并不是商队死而复生洛半深刚刚下早朝会,回到府上,没来得及喝口茶水,便往会客厅走去。
“什么时候来的?”
洛半深问,说的是胡语。
“今早凌晨,在城门外叫唤,守卫不搭理他,也没让进。
小孩看着都快急哭了。
我正好路过,就给带回来了。”
束鲤跟在他身后,接过自家老大随手解下的长披。
“去现场看过吗?”
“去过了,是沙匪帮干得没错,货也都被劫走了。”
洛半深微微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锋利的光。
又是沙匪帮,三番五次,也太嚣张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殿内,却看见一个人影趴在茶桌上,睡得正香。
陆存予昨晚骑着马跑了大半夜,一路下来早累得精疲力尽。
大概是等待洛半深的时候,不小心就睡着了。
“小孩,醒醒,王爷来了。”
束鲤走过去,正要拍他的肩膀,被洛半深止住了。
示意他出去吧。
束鲤一边退出去一边觉得奇怪,毕竟以前可没人敢让这位爷等。
洛半深坐到陆存予对面,细细打量着这少年毫不设防的睡姿,轻笑了一下,“还不醒?”
"
在别人家里睡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