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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正洋洋自得,忽然里间的门帘一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一身月白色丝绸内衣,更衬得身材匀称,体格挺拔!
一张脸蛋说不上绝色无双,但那一身清贵的气度,却异常出类拔萃。
那女人故作姿态,掩口笑道:“哟,真在大王床上啊!
小女子如歌,这里给同行的哥哥见个礼!”
一边说,装模作样学着汉人的礼节福了一福。
祈霖浑不理她,径直走到放宝物的桌子跟前,拿起一件玉器,在手上看了一看。
那女人脸色一变,道:“你要干嘛,这些大王都已经赏给我了!”
祈霖笑了一笑,忽然“砰”
的一声,已将那件玉器重重摔在地上。
那女人刚发出一声尖叫,祈霖脸色一沉,道:“你再敢说一句废话,我把这一桌子全都砸了!”
那女人一双眼睛大大的瞪着祈霖,一张美脸不住抖动,竟显出几分狰狞之色!
良久,她终于点了一点头,道:“好,咱们走着瞧!”
回过脸来,一边骂着丫鬟手脚不伶俐,一边赶紧的亲自动手,将一桌子的宝物都收拾起来,由丫环小心抱着,出门而去。
祈霖转身重新回进里间,张冲心里解气,追进来笑道:“还是你厉害,一件玉器往地一砸,看把那贪心的女人吓得哑口无言!”
祈霖勉强一笑,重新在床上躺下。
当晚耶律洪础果然没有回来,祈霖天天想着怎么才能不受恶魔的辖制与淫辱,但这些天已经被他抱着睡习惯了,今天真的他不在,心里竟是烦躁难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到第二天上午,张冲悄悄跟他说道:“我去问了那个叫延虎的,他说那女人其实也就是个妓女,名字叫如歌,大辽国最出名的好像就是她。
她跟那个大王已经好几年了,据说从跟了大王起,她就一直是卖艺不卖身。
那大王因家眷都在南京,所以每次回来上京,也会让她过来同住。
不过……延虎说,咱们现在的这间房子,是那大王自个儿的卧房,除了你,包括那个如歌,谁也没进来住过!”
祈霖听着他说,一时无语,张冲瞅瞅他脸色,忍不住又道:“我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有些话说的不对你不要生气!
那个大王……对你算是好的了,什么都舍得给你,就说昨儿那些宝物,是你不要,他才给了那女人。
可是为什么你总是闷闷不乐的?”
祈霖回脸瞅他一眼,苦笑道:“我没忘记,他是你嘴里说的……辽狗!
而且,我也没忘记,我是一个汉人,还是……一个男人!”
张冲忙道:“我当时那样骂,原是被欺负得很了!
我不懂什么忠君报国,就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可是……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到现在都是王族服侍,那大王何曾当你卑贱的汉民看待?男人又怎样,汉人又怎样,换了是我,有一个男人对我好到这份上,什么都值了!”
祈霖心里涌过一阵苦涩,道:“就因为……他对我好的不合规矩,我才觉得……不知他是……真好假好!”
张冲道:“好就是好,还有什么真好假好……”
忽然一下子住了口,好像有点明白过来,双眼瞅着祈霖,压低了声音又道:“这……林阿牛的名字,不会是你的真姓名吧?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你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祈霖道:“阿牛……的确是我的小名,我从小体质孱弱,父母为了好养活,专门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至于……其他的,我不能跟你说太多,提防……隔墙有耳!”
张冲忙道:“我明白。
这样说来,那大王对你好,莫非是……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要收买了你,搁到以后做文章?”
祈霖缓缓点头,道:“我怕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