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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嘉时这个人,有金玉堆积起来的,可以供他游戏人间的底气。
回过头,温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坐在那架屏风旁,拿起一个青瓷的茶盏,斟了一盏茶。
他把那盏茶放到迟穗面前,茶杯也是青瓷的,茶水在其中好像连颜色都变成浓墨的青蓝色。
迟穗坐到他旁边,空调的冷气很足,她的手臂上被冷风刮得没有了一丝温度,好在有黄师傅及时递上毛毯。
“什么茶?”
迟穗披着毛毯,端起那盏茶,仔细端详起来。
温敛似乎是觉得她这个模样好笑,唇角弯了弯:“应该不会死人。”
迟穗看着他,一口喝下了这盏茶。
幸好茶水温度不高,否则温敛的话语就不成立了。
从未见过她这样喝茶的人,温敛觉得有趣,又为她倒了一盏,放到她面前。
“再来?”
他问。
迟穗摇摇头,说不好喝。
确实不好喝,那一口下去,就是满嘴的苦涩,像是陈年黄连在嘴里化开。
温敛说是不好喝。
“他这里的东西,没有能入眼的。”
轻描淡写地,就将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
迟穗很想压下在这时候升起的,与温敛之间的距离感,于是她挪了几步,抱住了温敛。
将整个身体都藏在他的怀抱里,也许这样就能消弭掉令人生厌的距离感。
温敛只当她还是害怕,像是对待小动物一样拍着她的背,只是她的背太单薄,亚麻的面料下,是一把清凛的骨。
黄师傅把迟穗的包放到她身边,又悄无声息地推出去,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迟穗的帆布包很大,常年装着各种东西。
只是这个不是原来那个帆布包里,干净的布面上,没有名字。
温敛不知为何对她的包起了兴趣,他伸手,将包带一挑,布面上突起的一块在这时就显露出真面目来。
黑色的,金属的质地,他看了几眼,明白了这是什么。
迟穗从他怀里抬起眼,看到那根防狼电击棒。
“难怪看到你的时候,你都抓着包。”
温敛低下头,喁喁私语的模样,“穗穗深藏不露。”
迟穗说:“只是在保护自己。”
自从那次学校周遭发现可疑人员后,迟穗身上就一直带了这个电击棒。
温敛看着她,其实他对汤嘉时说的话没有说错,怀里的这个女孩,很倔,她有着决绝的一面。
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