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页)
古有&lso;垂衣而治&rso;之说‐‐手被遮挡、被包裹,就代表什么都不做;而现在我们玩滚轮、玩滑板,肯定第一时间放弃耍帅,把手掏出口袋。
因为我们并非专业人士,有强烈的栽跟头的预感,让手摆脱束缚得到自由,是备战突发事件的主动姿态。
你看,我们的无某人把手拿出来,他&lso;出手&rso;了!如果之后你没有被白手套引走注意力,你一定会发现,他后面有一个握拳的动作‐‐有,理所当然地有,非有不可。
那是坚定、攻击性和采取行动的表示。
&ldo;第二天,他停止跟踪,开始了练习。
练习的过程堪称顺利:虽然同样是需要希望工程的生长环境,但他因是男孩而有幸享受到了初级物理教育,知识掌握不成问题;而他的工作让他经常登梯爬高,且有丰富的和地面上的同事扔上扔下、传递东西的经验。
这是不太一样,但就像一个弹钢琴的人学习电脑打字也会很快上手,一种触类旁通的天分。
&ldo;一切准备妥当,周六,他采取行动了。
布置好了纸箱,登上楼顶等待。
范先生回来时,就是他的死期。
那时刚刚中午,可他一气儿等过了下午,天都渐渐黑下来了,还是没有等来。
他的计划是根据范先生之前的作息制定的,他没想到,在停止跟踪后,此人吃一堑长一智,不再破罐破摔,开始积极应对柠檬案,导致了晚归。
长达数个小时的持久等待,会让他产生一种&lso;今天不适合动手&rso;的宿命感,但纸箱能留到明天吗?重新安排会不会遇到其他突发事件?如果他继续晚归怎么办?按无某的思路,这俨然又是&lso;最后的&rso;机会。
正在他焦躁时,范先生跟看车的吵完了架,回来了。
纵然是俯视,纵然光线不利,他仍是认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眼看着他慢慢走向那个定点、那地狱的门口,自己想象过无数次、在快意恩仇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情景近在眼前‐‐没办法,不管了!他后牙一咬,出手如电‐‐成了!&rdo;
&ldo;呼&rdo;,a探长长出一口气,脸上透出掩饰不住的激动。
&ldo;他蹲在围栏上,呆呆地望着楼下一声尖叫后逐渐聚拢的人流,茫然、喜悦、惊讶、害怕、失落……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徘徊。
他完全愣住了,缺乏犯罪经验让他没有强迫自己压抑情绪、迅速逃离现场,他也没意识到这样可能被人发现‐‐毕竟,他在楼上一下午都没人看见,不是吗?最根本的原因,他不认为自己需要落荒而逃,那是罪人才做的事,而他不是罪人。
我相信他对范先生之死没有任何愧疚感‐‐他是如此怕人责备,不愿给人添任何麻烦,之前他把练习对象分类处理,其根源也是觉得谋杀那么多无辜人家的盆栽,很不好,过意不去,能不毁的就减少损失吧。
在他心目中,对陨落得很受伤的凶器植物的同情,都胜于那鲜血淋漓的尸体。
按照一般规律,事前越是瞻前顾后的人,事后倒越举手无悔。
尤其对他,做了而且做成了一件无怨无悔的事情,是个可贵的经历。
也许不久之后,被捕的恐惧会袭来,但在那一刻,他是义无返顾的。
他坚信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其实,我也这样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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