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小工不干了,自己找了个厂,搞铁焊,才开始去给师傅敲敲打打,后来自己干。
我自己又换了个厂,到家具公司,学气焊、电焊,自己摸索着学,咱不是笨人,很快就学成了。
在那儿干了二年多,当车间主任,那时候一个月都千把块钱,最高一个月拿到一千六七。
这是1992年年1993年的事。
这钱在当时都不得了。
后来,小柱也在那个厂干,他主要是帮着搬木头原料。
你哥、小柱那回打架是为大姐夫哥打的。
打姐夫哥那个人是他们一个村的,他们两家在村里就生过气,在北京那人找人把姐夫哥打一顿。
咱们知道之后,当然不愿意了,小柱就喊了咱们梁庄一帮人,那回是清明,年娃儿、老二、老三、老四,咱们这边去八个人,去都拿个片刀,我拿个钢管,没找住那个娃儿,把他们村另外一个娃儿打一顿。
大哥讲到这里,二哥忍不住发出感叹:&ldo;那次幸亏没找到那个人,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那时候咋啥也不怕?出去了,就像换个人。
都野蛮得很,泼死哩打,好像没个啥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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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不干了?我车间主任那个位置被老板亲戚占了,心里有点不顺,刚好又和甘肃一个人闹矛盾。
老板看见小柱掂个刀在车间里晃,不让小柱干了,只叫我在那儿干。
我给老板说,我兄弟是为我的事,你把我们钱一清,我们一块儿走。
这是1995年的事。
回来干农活不行,关键是不挣钱。
在梁庄停有半年,又去北京。
小柱和老三原来一直在北京,当过保安,也到化工厂打过工。
我看他那儿空气不好,才把他弄到家具厂。
当时听小柱说在煤厂干活时摔过一跤,里面有个下水井,摔住腰了,好些天没起来,估计是怕有啥事,工厂就不让他干了。
后来又干过刷漆,也没见过戴口罩。
生病估计都与这有关。
从北京借的钱,六百块钱,直接来到西安。
和我在北京挣的反差很大,但是我就满足了。
没人管没人整,自由。
我是1995年阴历九月份来的,就没有动。
整整十六年,一直没有动。
我没有投资,投资不起。
那真是出住力了。
二百斤的包,毛毯包,往楼上扛,一包一块钱,一口气扛了十六包,最轻一百六十斤,最重二百三十斤。
那还是信任咱,才让咱扛,不是那个人还不让你扛。
现在少出力了,比原来多挣钱了。
钱还是不够用,一块分十块都不够用。
梁东上学,一年四千多学费,再加上吃喝,一年一万多。
先上大专,又上本科,上了五年。
你大嫂一年到头吃药,至少得几千块钱。
家里人情世故也大,行的人情多,我是一人挣钱全家人花。
不过也有高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