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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余深吸一口气,谢庭多多少少也是不肯放过无见。
抛路自然是为了好走,谢庭要结束这段没什么意义的对话了,他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单单为了给他麻烦的儿子脱罪。
谢庭在谢余对面喝茶,他如今手握军事大权,把根就这么扎在了京城,就算不入朝,也没消停过。
这是他开年首次坐在这里,草草行了礼,议论完“迦南寺”
的事,就开始以一个长辈的方式在吏治上责备起了年轻皇帝的“杂沓”
,并表示希望他能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削减”
,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
谢余凑出一个笑容,玩弄手中乌木折扇。
他当然知道谢庭打什么主意,削人肯定是从自己这边削,保不齐他还要换掉一批人,最多给皇帝留个礼部撑门面。
谢庭顾自倒了一杯茶,道:“我记得,寒左相近来身子总不大好,恐是积劳成疾,他也到了下朝修养的年纪了,不若早些,这内阁的担子重,他担不起。”
谢余闻言笑了一声:“皇兄说起寒相,自然是体恤的,毕竟你们是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
他把“师生”
两个字咬的很重,像在一滩死水里搅动沉积的泥沙,谢余装作恍然记起的模样:“正如我们刚开始谈的世子的事,于公于私,我对世子纵不能有诘难,但也得给外一个以身立则的说法。
我听闻世子至今未有老师,不若朕给他指一位吧,以免世人在背后议论朕和皇兄养而不教。”
寒无见进门的时候,他二哥寒无缺撞见他,差点吓一跳:“阿见,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浑身脏兮兮的,不会又和人打架去了吧?”
“没有啊,”
寒无见拍拍自己衣服,道,“我只是心里不痛快,找人校场上比试去了。”
寒无缺心想,那不还是打架么。
这个弟弟打小身体就不好,没想到长大却成为了一名武官。
倒是他们大哥寒武,名字里带个“武”
字,却是踏踏实实的礼部尚书。
“怎么又不痛快了,吕家那纨绔又来招惹你了?”
“不是他,换了一个。”
“嗯,什么?”
看弟弟忽闪的神色,寒无缺问,“不是他又会是谁?”
寒无见脑子里浮现谢兰因那副软硬不吃的脸,明明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人,长大了变成这幅难以形容的模样,完全是恃宠而骄。
寒无见挥手:“没事,二哥,我听说父亲找我,他现在哪里?”
“哦,父亲和大哥正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