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
总之,我出生了。
我出生在地球上……旧地上……妈的,拉米亚,如果你不信的话,滚蛋去吧。
我们住在老妈的庄园里,位于一座小岛上,离北美保护区不远。
对旧地之家的素描:
草地西南片开外,树木轮廓犹如绉纸,在其上方,短暂的晨光由紫罗兰色褪变成紫红色,然后是紫色。
天空仿若精美的透明瓷器,没有一丝云朵或者凝迹的伤痕。
第一束日光,如同交响乐前的宁静;紧随而来的日出,仿佛铙钹共鸣的突然一击。
橙色和赤褐色爆发成金灿灿的光芒,那超长的冷光从天而降,洒向茵茵翠意:叶影,树荫,柏木和垂柳的卷须,以及林间空地上静谧翠绿的柔滑草坪。
老妈的庄园,我们的宅院,面积有一千英亩,坐落于百万英亩荒野之中。
大得如同小型草原的草地上,青草绵绵,长势喜人,使人禁不住想要躺下来,在柔软的茵茵绿草上小憩片刻。
壮丽的遮荫树好比日晷仪,一列列树荫庄严地转着圈;此刻正在汇合,正在收缩,向正午行军,它们最终会往东延伸,告示着一日的终结。
威严的橡树。
巨大的榆树。
棉白杨、柏树、红杉,还有盆景。
榕树垂下新生的树干,就像是以天作顶的神殿中光滑的支柱。
柳树整齐地列于运河两侧,列于偶然冒出的溪涧之畔,垂下的枝条迎着风儿,吟起远古的挽歌。
我们的庄园坐落在一座低矮的山丘上,到了冬季,那儿棕褐色草地的弧线看上去就像某种雌兽平滑的胁腹,那部位全是大腿肌肉,意味着速度。
庄园炫耀着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连生宅邸:东面庭院里的一座绿玉塔,会捕捉到拂晓的第一缕阳光,南翼的一列山墙,会在午茶时分给水晶温室投上三角形的阴影,而沿着东面的门廊,数个阳台、以及庄园外面迷宫般的楼梯,会与午后的影子玩耍起埃舍尔游戏。
当时&ldo;天大之误&rdo;已经发生,不过地球尚可居住。
我们住在这一处庄园的大部分时间,被我们古雅地称为&ldo;缓和期&rdo;。
基辅小组的那个该死的小型黑洞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地心,等着它下一顿的晚餐。
有时候整个星球会痉挛,但每次痉挛之间会有十到十八个月的平静月份,那就是&ldo;缓和期&rdo;。
在&ldo;可怕期&rdo;,我们正好在柯瓦叔叔那儿度假。
那地方在月亮以外,是颗小行星,在驱逐者迁移前就已被引到那儿,并且接受了星球改造。
你也许已经知道,我出生时就把银调羹藏在了屁眼里,十足的势利小人。
对此我不会辩解。
在经历三千年玩弄民主的岁月后,旧地上遗留下来的家庭渐渐明白,要除掉这样的社会渣滓,惟一的方子就是禁止他们生育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