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页）

润玉就着坛口泥土的香气啜酒，剔透酒液顺着脖颈流下，像一道炽热的小溪，窜进衣领，窜入丹田，窜到小腹，他恍惚间忆起那场不着调的梦。

喜欢吗?

润玉也不知道，只是他竟会想象同她一起坐九霄龙椅的样子，一红一白两尾龙彼此交缠，风云相偕，仿佛从画里誊出来的景色。

她明明有资格做天地间最骄傲的神仙，却甘愿夜夜栖在小小的璇玑宫，粗茶淡饭，寥星寂月，全然不觉。

他的执念，他的煎熬，他的不放过，她全都知道，那些痛入百骸的往事，那些苦不堪言的回忆，被她那双通透的眸子一扫，似乎也就寡淡了。

原来从过往迷阵中走出来，不过一步距离。

原来不公之外，还有许多错过。

&ldo;彼此腻了，就一纸休书两厢自在，岂不痛快?&rdo;

原来她的喜欢这样潇洒，爱时毫无保留，走时干脆利落，这便是太上忘情么。

倒也有趣。

润玉放下酒坛，缓缓褪落腕间长久佩戴的人鱼泪，对面少女眼睫翕合间似有迷朦，却也安分的放下酒转身坐好。

&ldo;赤绫，润玉此生孤寂，幸得上神垂爱，环佩金饰未免世俗，便以吾母旧物人鱼泪作聘礼求娶，不知上神意下如何?&rdo;

赤绫漾起一抹笑，缓缓道：&ldo;如此重聘，自是不胜欢喜。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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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自诩潇洒，却没想能潇洒到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行颠鸾倒凤之事。

一壶香茗，几坛佳酿，和着长夜漫漫，和着月光星辉，交织成令人沉醉的味道。

我眯眼分辨身上清隽的影子，恍惚看到从前那个孤寂的少年，安静而坚强的缩在角落里，每一分探索都小心翼翼。

唇上有凉薄的触碰，蜻蜓点水般初尝滋味，而后是长驱直入的索取，我微微仰头迎合，鼻尖抵着他的侧脸，尽是寒夜气息。

&ldo;天帝吻技了得，可是身经百战?&rdo;我偏头闷闷一笑，却被他钳住下巴吻的更深，&ldo;梦里一趟，足够了。

&rdo;

衣衫尽落，欲望在每寸骨头里积聚，欢愉在每滴血液中叫嚣，长久的喟叹和呢喃中，一双紧贴的灵魂自此水乳交融，再难分离……

绵软的云气被龙息唤来，厚厚铺满整个布星台，馥郁的龙涎香一层叠过一层。

我躺在云端，心和身都是满的，满的几乎溢出来，他吻过我舒展的眉眼，汗湿的鼻尖，翕合的唇瓣，身上每寸幽境在那双滚烫的手中绽开，一分不漏，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