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页）

太后凤眸冷锐逼人：&ldo;放肆！

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吗？&rdo;

萧天痕冷笑，笑得冰冷而挖苦：&ldo;太后历经两朝荣宠不衰，连父皇敬你三分，我哪敢教训你？&rdo;当年的父皇就是这样被逼着陷入宫廷争斗，一步一步踏上帝位，如今，她手中的棋换成了四哥。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逼迫，何况是四哥和他。

太后气得发抖，一步一步走下来：&ldo;生在这皇家，就该接受这样的命运，若不是我将他扶上帝位，又何来今日的你们……&rdo;

&ldo;够了！

&rdo;萧天痕失控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眼底满是失望之色：&ldo;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卫皇的死，四哥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到现在……你还不放过他，连他最后一点幸福都剥夺，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可以这般无情地对待我们！

&rdo;

太后眸中寒光厉厉盯着萧天痕，她没想到一向讨她欢喜的十二竟然也来违抗她的话，眸底一片冷酷之色：&ldo;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不将你父皇扶上帝位，现在不会有你，不会有老四，不会有苏家，也不会有……她。

&rdo;目光倏地落在萧天痕身后的凤浅歌身上&ldo;如果当然不是哀家坚持到底，力挽狂澜，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这皇城脚下的折骨，践踏成泥。

&rdo;她在这座皇宫内活了几十年，斗了几十年，与嫔妃斗，与丈夫斗，与朝臣斗……这座皇宫就是一座战场，一座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可是连她也逃脱不得，她有她所肩负的家族重任，她要让这王朝霸业世代传承下去，她必须为王朝的未来选择最适合的领导者。

萧天痕虽在质问，却也是在争取时间让萧飏能够快些赶来救人。

太后何其精明，岂会不明白她的意图，朝如意姑姑望了一眼，如意姑姑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放入托盘，悄然退下。

片刻之后，如意姑姑再度走了出来，手中依旧端着一碗药。

太后知道事难成，这药备得多得是。

萧天痕咬着眼，气得脸色发青，这就是他的皇祖母！

他曾经敬爱非常的皇祖母！

竟然是冷漠如斯！

绝情如斯！

他护着凤浅歌微微后退两步，眼底满是乞求之色：&ldo;皇祖母，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你什么，求你放了她。

&rdo;

&ldo;天痕，你若真为你四哥好，就不该拦着哀家！

&rdo;太后冷冷地望着他和凤浅歌二人&ldo;即便他来了，哀家要做的事，一样要做。

&rdo;

&ldo;她是唯一走进四哥心里的女人！

&rdo;萧天痕大声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响，

凤浅歌心头不可抑制的颤动，震憾、复杂、喜悦……在心头纠缠。

他们不是没有爱过彼此，只是这份太短暂，短暂得让他们来不及去发现，便冷酷的现实撕碎殆尽。

太后面目冷然，如意姑姑将药碗端到凤浅歌面前：&ldo;修夫人，请！

&rdo;暗阁之侧擒着凤夫人的暗卫，紧紧盯着殿上的动静，只要凤浅歌稍有反抗，刀下之人便成亡魂。

凤浅歌深深吸了吸气，太后不杀她，是因为顾及亲王府和将军府，可是要杀凤夫人，易如反掌。

她颤抖地抬起手端起那碗已经药，冰凉的温度自指尖蔓延至心底，这小小的碗竟如千斤般沉重，让她无法负荷。

萧天痕欲出手阻止，太后眼疾手快点了他的穴道，夜氏一门乃帝师之家，文治武功皆是上乘，如今他被点了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浅歌端起那碗该死的红花。

凤浅歌微微敛目，心中暗道：孩子，娘对不起你。

正在这时，昌和宫殿的金漆大门轰然倒榻，一道劲内直朝她袭来，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冰凉的药汁浸湿了她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