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页）

这些丧心病狂的事，若是就这么过去了，让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温姚缓缓到几案旁的坐榻上坐下，撑住额头的胳膊有些颤抖，她现在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凉妩在她对面擦亮了火柴，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黑了，屋里很暗。

凉妩缓缓点着烛台，后又绕着屋子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屋里亮得有些晃眼。

&ldo;主子他，&rdo;凉妩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跳跃的烛火，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ldo;为了你造反。

&rdo;

温姚只觉脑子里&ldo;轰隆&rdo;一声，本来攥着衣摆的手指一不小心划在掌心，陡然传来疼痛，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然后便停不住了。

温姚怔怔地盯着桌面，受伤的伤口应该不浅，她感觉到血流在手上，但她没有低头去看，她……不敢动。

温姚不知摒住呼吸了多久，等到眼前什么时候变得一片模糊，眼泪&ldo;啪嗒啪嗒&rdo;砸在桌子上的时候，她才猛然惊醒，抬起带血的手就往脸上擦，发觉时血已经抹在脸上了，她又胡乱抬起另一边袖子在脸上乱擦一通。

&ldo;原来是这样，&rdo;温姚的声音很小，她一遍遍地重复着，&ldo;原来是这样，原来都是为了我……&rdo;

她还在一直猜测袁庭，一直纳闷儿他为什么会逼宫，也一度以为袁庭逼宫仅仅是想坐上皇位，她还因为这事惹袁庭不高兴，她还记得袁庭那日说她有恃无恐……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以为是，都是她自作聪明，她从头到尾依靠的，其实只是袁庭心里有她，只是袁庭的宽容。

她一直不愿也不曾欠过谁什么，但这两辈子加起来欠袁庭的，怕是永远都还不清了。

&ldo;很自责是吗？&rdo;凉妩就那样看着她，温姚这副狼狈的样子让她觉得踏实，&ldo;主子为了你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却一心只想着利用他。

&rdo;

凉妩的话没有带什么语气，就是很平静很轻地陈述着，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狠狠扎进温姚心里。

&ldo;他有多疼袁临你知道吧？袁临有多喜欢皇位你也知道，&rdo;凉妩很满意于温姚的反应，继续道，&ldo;但是得知你死了的时候，主子二话不说便倾尽整个凉阁的力量将袁临从皇位上撵了下来。

&rdo;

&ldo;大皇子死了，他没有造反，梁将军死了，他差点儿跟刘玄复同归于尽，最后也没有造反，&rdo;凉妩说着也有些颤抖，&ldo;你知道她们对主子而言有多重要吗？你知道他们的死能让主子变成什么样吗……&rdo;

&ldo;……别说了，别再……说了。

&rdo;温姚哀求着说，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但她现在有种将伤口撕开的冲动，也许那样她心里会好受点儿。

她不知道袁庭的过去，她不知道袁庭经历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利用他……

凉妩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有些激动地说：&ldo;但是你，他甚至没有见过你几面，你之前甚至不知道他的长相，但你死的时候，他……他就像疯了一样。

&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温姚呢喃着，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有些坐不住，她干脆趴在了几案上，&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